小儿麻木症:与人类周旋3000多年 它靠什么死灰复燃(2)
1947年,美国学者乔纳斯·索尔克组建了一个3人研究团队,共同攻克小儿麻痹症难题。和当时大多数研究脊髓灰质炎用减毒活疫苗的科研人员不同,索尔克使用灭活病毒做疫苗。
1952年,索尔克的疫苗得以在180万儿童身上进行了试验,试验结果公布的第二天,全美数百万儿童就接受了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接种。
与索尔克同步开展研发的阿尔伯特·布鲁斯·萨宾则坚持:只有活的病毒进入人体后才能让接种疫苗者得到免疫力。
然而,萨宾的“活”疫苗晚了一小步,有了索尔克的疫苗,政府也不再继续支持,他只能去其他国家寻求合作。
疫病不政治,科学无国界。脊髓灰质炎减毒疫苗的研发跨越了当时政治军事的两大阵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华沙条约组织”。1959年,在苏联的支持下,萨宾完成了一场1000万人参加的大规模临床试验,验证了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和可及性。
方舟,带领数十亿人远离脊灰
20世纪50年代,脊灰疫情也在中国各地时有发生。即使天气闷热,各家各户也会让小孩待在家里。彼时,国内流行的是3种脊灰病毒中的哪一种类型尚未确定,病原学、血清学研究几乎为零。1957年,中国科学家顾方舟带领团队从12个城市的患者粪便中分离出脊灰病毒,确定了国内流行的脊灰病毒类型。
1959年,顾方舟受命前往苏联学习脊灰病毒疫苗研制方法和生产工艺。顾方舟以科学家的胆识和理性判断,为全中国人民做出了选择。他向当时的卫生部写信建议,选择未被证明安全、没有成熟生产工艺的减毒活疫苗,并亲自把毒种从苏联带回国。
1959年12月,脊灰活疫苗研究协作组经当时的卫生部批准成立,顾方舟担任组长。疫苗研发从零开始,团队克服物资短缺、环境艰苦的困难,终于获得疫苗小样。随着疫苗临床试验开始,谁第一批服用成为问题。
冒着可能瘫痪的危险,顾方舟喝下了一小瓶疫苗溶液,实验室的其他人也跟着加入试验。
疫苗对大人无害,对孩子的安全性又如何呢?顾方舟的口述回忆史中记载:“我自己的孩子不吃,让别人去吃,这不大仗义。”
随着疫苗研发的推进,200万名儿童服用疫苗后的流行病学数据表明,上海、天津和青岛的流行高峰基本消失,国产疫苗安全、有效。
在顾方舟主导的脊灰免疫策略中,全中国的孩子一个也不能少。疫苗口服率要达到95%才能形成免疫屏障。远在西藏高原、新疆大漠、贵州深山的孩子都要无一例外地进入防护屏障。为了便于接种,顾方舟开始了疫苗糖丸的研究。他研发的脊灰疫苗“糖丸”,使中国进入无脊髓灰质炎时代。
2000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西太平洋地区已经消灭脊髓灰质炎,这与有着十几亿人口的中国用脊灰疫苗形成有效的免疫屏障密不可分。
周旋,警惕诡谲病毒死灰复燃
灭绝、末日、终结……
自1994年4月8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小儿麻痹症即脊髓灰质炎基本绝迹以来,大量报道用类似的词汇来总结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命运归处。
然而,事与愿违,脊髓灰质炎始终没有成为为数不多的被消灭的传染病之一。
2000年的佛得角、近几年的巴基斯坦、2018年的阿富汗都报告了脊髓灰质炎病例。《科学》也撰文报道在巴基斯坦的环境中发现了该病毒。
这个与人类周旋了3000多年的病毒会否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