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武汉战“疫”记(2)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做志愿者,但我自认为做得还可以。这算是我的天赋吧,我能感受人心,能够精准地感知对方的痛苦和需求:可能是一碗面,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只是一个拥抱。不夸张地说,有时候我比需要帮助的人更着急。
对不同的受助者,我会说不同的话。对女生,要讲更多安慰的话;对男生,我会多说激励的话。对年轻人,要顾及他们的自尊;对老人,要尽量用朴素平实的话,让他们安心。
我把想说的话写成了字条,在武汉的最后一天,我刚好写完了一本便利贴。这么多字条里,“星星”是我用得最多的意象。因为星星是黑夜里的一丝微光,那是指引大家找到希望的力量。
有一次,一位志愿者朋友的母亲确诊了新冠肺炎,病情严重,医院却一时派不出救护车。当时我也没考虑会不会被传染,只想着她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就送他们去了医院。
结果,送完母子俩的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咳嗽、浑身无力……难道我也“中招”了?那天我把遗书都写好了。幸好,我的核酸检测结果是阴性。
这样惊险的时刻,其实数不过来。因为除了口罩,我没有更多的防护设备。唯一一次穿上防护服,是为了去医院给秀秀的母亲送药。那套衣服是网友捐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扔。
大灾之下,我在武汉看到最多的是人性的善——你会愿意无条件地帮助别人,别人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此刻,我们不再是“浙江人”“湖北人”,我们都是华夏子孙。
后来,我又召集成立了一支志愿者团队,都是我做救助工作时结识的朋友。其中有我曾帮助过的人,也有听说我的故事之后主动加入的,起初是七八个,后来有20多人。他们白天在线上搜集、处理各种求助信息,晚上帮我规划好第二天的救助路线,我们的救助效率和精准度因此大大提升。
我给团队起名叫萤火志愿团——一只萤火虫的光可能很微弱,但是一群萤火虫就能汇聚成星河照亮黑夜。尽管没有月亮那么耀眼,我们依然愿意做燃起希望的萤火,顺着这道光,你就能找到自己的黎明。(整理:记者殷晓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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