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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山新闻网 刘洋 2024-08-01 14: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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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线团般的谜在我的脑海中展开。


我惆怅,可能是连日在家待久了,厌烦了,也或许是对生活感到迷茫了。我来到老街上散步。我撑着伞,悠闲地走着,与周围匆忙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但我是不在意的。


路上行人越來越少,我观得雨中老街的全貌。老街是淡淡的,浅浅的,没有浓妆艳抹,只有一水儿的青石板,以及那白玉珠子般的雨滴“啪嗒”砸在街旁人家的屋檐上的脆响。听沉寂的檐下,雨声似琴似瑟,摇曳飘游在光明的屋顶,弹奏出一曲天籁的云水歌谣。放远目光,一簇簇花攀着人家阳台,沐着淅淅沥沥的雨。花也是淡的,淡淡的黄色交融着蓝色,默然且悠然:氤氲在空气中的馨香袅袅散散,醉了一方人家。我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芬芳的花香中,夹着雨那淡淡的潮味。


花香是花如何酿出来的?与生俱来?雨又为何会有气味?是在天上闷久了吗?又一个谜团在心中慢慢发酵。


到了一个路口,转弯,直走。我拐进了一条巷子。不同于老街的冷清,小巷是闹的。巷口有两家小店,都卖海门蚝粿。但一家是老字号,老店了,做的蚝糅也比“新人”的要好吃,生意自然也更火爆。一眼望进去,座无虚席。我看见每个人都是挂着笑的,满足的笑。一丝丝温馨沁入我的心。


蚝粿的香气盈满小店,溢出小巷,随着那可人的春风,飘进每个人的心,直到消失在远方。


雨依旧下着,雨帘如丝如缕,潋滟旖旎在岁月的枝头,串织成一幕流动的风景。我走着,往小巷里头走。忽然,离我不远处传来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我一看,原来是几个皮孩子在雨中玩水。他们一掌拍进盛满雨水的桶里,飞溅的水花映着他们的笑,开心的笑,天真烂漫,似乎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们探索世界的脚步。我愣愣的,手不由自主地飞快地将他们的笑容定格在手机里。啊,真好,无忧无虑的。我的心叉注入一丝丝温情。


深入小巷,我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潮剧唱腔,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院儿门口。一个老人在自家院口檐下睡着了,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潮剧戏曲。莫名地,过去极讨厌这些的我,竟听得津津有味。忽而,一束霞光透过粒粒雨露照在老人脸上,黄灿灿的阳光晕开在老人身上。十分温馨!我端详着老人,听着戏曲。一条条皱纹,是岁月在老人脸上留下的痕迹;安祥的睡容,是一个享天伦之乐的老人应有的。世间的生老病死是多么残忍,却又是轮回,是宿命。但是一想到死亡,我还是为了这么一个陌生的老人揪起了心。他是何人?我不知道。没有参与过他的生活的人是陌生的,却叉熟悉。这一种人很多,也留下了许多谜团吧!


老人渐渐转醒,我才发现我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我充满歉意地对他笑笑,老人也笑。我跟老人借了收音机,坐在檐下听。老人已起身去干事儿了。


雨声滴滴答答,和着一句句的潮剧台词。“我原是女儿身,此次乃替父从军。”剧里播的是《花木兰》,雨声缠绵,营造出花木兰说话时的氛围。我对潮剧起了些许兴趣。蓦地,我想起了以前去潮阳的一次,我遇上了一群潮剧迷。他们是一群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在街上散发各样的传单,是关于学潮剧的。一个高个子看见我一直盯着他们看,以为我要学潮剧,兴冲冲地朝我走来,递给我一张传单。我接过,问他是不是学潮剧的,他回答说:“不是,我是热爱者,但我是准备去学的,总不能让传统断在我们这一辈。要真断了,老一辈是舍不得的啊。”他笑。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啊?今天我才明白,这是一代传统,也是文明,怎舍得断啊?


我望着眼前哗啦啦下着的雨,浸满“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浅喜,畅享“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欢悦,浮动“江南仲春天,细雨色如烟”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