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青年,记录中国空间站“成长”(2)
1990年,刘博洋出生在内蒙古鄂尔多斯一个普通家庭。这一年,美国“发现者”号航天飞船将哈勃望远镜送入太空,人类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宇宙的更深处。
上小学前,父母带他参观了众多博物馆,他对天文馆情有独钟,于是父母花两个月的工资托朋友买了一台60毫米口径、700毫米焦距,附带赤道仪的折叠式望远镜。
有了这台望远镜,刘博洋把目光更多地投向了夜空。高中时,刘博洋报名加入了天文社。因入社考试成绩好,当上了社团技术部部长,这是一个需要给其他社员讲课的角色。为了讲好课,他恶补读了很多天文学科普书籍。他还参加了全国中学生天文奥赛,在天文论坛刷各种帖子,慢慢积累起很多天文学基础知识。
天文社的“镇社之宝”是学校唯一一台大口径反射式望远镜,和社员一起外出观测时,刘博洋第一次有了野外观星的体验。透过望远镜,璀璨的银河扑面而来,无垠的宇宙、无数的星河,以及无限的未知,更加驱动着这位少年的好奇。
高考时,他坚定地选了天文学专业,并如愿考入北京大学物理学院天文系。大三休学的一年,他做了两件事,一是补课业成绩,二是筹办全国天文社团发展论坛,把全国高校天文社团的骨干聚拢在一起。直到现在,中国天文科普圈的同行中,有很多依旧是当年那帮社团活动中最活跃的人。
本科毕业后,刘博洋去了中科院国家天文台,之后通过联合培养去西澳大学读博。就这样,从内蒙古鄂尔多斯一个喜欢用望远镜看月亮的男孩,到天体物理学博士,再到国内在地面拍摄到中国空间站清晰特写影像的天文摄影师,刘博洋用多种方式探索星空,把星辰大海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随着每一次发射任务的完成,中国空间站不断改变着构型,而在地面,能观测并拍摄中国空间站过境的条件却十分有限,甚至某种新构型的拍摄机会只有一两次。为了不错过良机,刘博洋自费辗转多地,寻找具有更好拍摄条件的地点,北京、河北、海南、甘肃、陕西、江西、江苏……只要条件允许,他都会带着两大箱设备,赶往拍摄地,等待中国空间站划过夜空的那几分钟。
复杂的拍摄工作要求对程序算法不断迭代演进,观测条件的瞬息变化更让刘博洋追着云层赛跑。尽管有接近一半失败的拍摄经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自4月19日以来中国空间站的每一种构型,刘博洋都拍到了。
昼伏夜出,是这位“90后”天体物理学博士的工作常态。刘博洋说,要想与日月星辰对话,熬夜是必修课,受冻挨饿更是家常便饭。为了拍摄中国空间站,刘博洋去过荒漠、上过高原,甚至差点在没有信号的野外迷路。这些辛苦在刘博洋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儿时的那台望远镜不断变大,再变大,将遥远的太空逐渐拉近,再拉近。更多人透过他的望远镜看向了太空,看清了中国人自己的“太空家园”。
“作为一个90后,没能经历发射东方红一号时的艰难困苦,但我们所经历的时代同样值得铭记。历史将我置于此时此刻,我就要见证斯人斯事。”
“出圈”的天文学博士
“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技快速发展的时代,能把自己体会到的东西分享出来,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
中国空间站游弋在浩瀚无垠的太空,成为静谧深邃的夜空中“最亮的星”。而在地面,刘博洋怀揣梦想,希冀能如星辰一般,成为照亮前路的一束光。
读博期间,刘博洋开始做天文科普,相比于学术研究,他的优势在于把专业的天文知识用通俗的方式讲出来。如今,他成为一名全职天文科普作者。
专业的学科背景,加上近几年人们对中国航天的关注度持续增加,刘博洋吸粉无数,天文学博士的刘博洋“出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