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挂号费曾长期0.5元 29年工作量相当于常人
文：何佳欣、何浠
图：王磊、余乐
你听说过哪家医院的专家挂号费只要0.5元吗？
很多患者只要听到名医、专家可能会联想到高挂号费、医生看病时间短……然而在雅安天全县中医医院有一位老中医，他的挂号费曾经长期只收0.5元，并且全年无休。这名医生叫陈怀炯。
作为四川省首届十大名中医之一的陈怀炯，专家门诊费应在60元至70元之间。然而数十年来，陈怀炯的门诊挂号费只有0.5元。直到2005年底医院实行脑收费后，才提高到1元。
陈怀炯正在给患者看病。王磊摄
陈怀炯正在给患者看病。余乐摄
他被大家亲切地称为“大先生”
在四川省天全县中医医院的一间诊室里，一位身着白大卦白发苍苍的医生不苟言笑，不停地为骨伤患者忙碌。在他的诊室外，每天都排着无数的人，这名医生就是陈怀炯。
陈怀炯今年已经74岁了，他祖辈自乾隆年间起世代行医。陈家三兄弟都在医院当医生，陈怀炯在兄弟中排行老大，由于他德高望重、悬壶济世，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大先生”。
天全县中医医院。王磊摄
作为一个医生，一切应该以治病为先
天全县中医医院是由陈怀炯一手创办起来的私人诊所改制而来。1975年，陈怀炯将诊所无偿捐赠给集体建立了天全县城关镇骨科医院。1991年，天全县城关镇骨科医院再度被无偿赠送给国家建立起全民所有制的天全县中医医院。
陈怀炯多次主动放弃家产，他的选择让许多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他只是笑一笑说，钱不重要，作为一个医生，一切应该以治病为先。
年轻时期的陈怀炯。天全县中医医院供图
“能救到人最重要。”陈怀炯说，他办院主旨就是为了老百姓，希望能给贫苦老百姓一个看得起病的地方。
29年的工作量相当于常人51年的工作量
陈怀炯每天早上6点赶到医院一直干到下午3点回家吃饭，然后下午6点又回到医院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一年365天，天天如此，雷打不动。
有人为陈怀炯算过这样一笔账：常人的全年工作量是2472小时，而他是4350小时，他29年的工作量相当于常人51年的工作量。
由于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治病救人上，陈怀炯从业这么多年来，去的最远的地方是成都；为了病人，甚至连三个孩子的婚礼他都没有时间参加。
陈怀炯正在给患者看病。王磊摄
陈怀炯的儿子陈若雷起初十分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发现自己父亲的与众不同。每次走在街上，陈若雷都会看到街上的陌生人很热情地招呼自己的父亲。直到自己也当了一名骨科医生，他才慢慢开始理解作为医生父亲的选择，也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无比的骄傲、自豪。
只要我不倒下，我就要给他们看病
李纯刚是陈怀炯的同事，他与陈怀炯共事已有20年了。李纯刚习惯称陈怀炯“先生”，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
“先生真的很爱他的事业。”李纯刚回忆道：陈怀炯牙疼时，为了不影响工作，他自己在家把牙拔了，咬着棉球就去上班；有一次，陈怀炯被检查出胃出血，医生多次劝他休息，他坚决不同意，输完液后立即又去为病人诊治；还有一次，一位病人来到医院看病，陈怀炯主动向他问起伤情，这位病人却把陈怀炯当成清洁工，因为那时陈怀炯正蹲着清洗沾满脓血的垃圾桶。
陈怀炯正在给患者看病。王磊摄
对于那些家境贫困的病患，陈怀炯经常自己掏钱为其诊治。
四川内江曾有位患病的老年人，因为家里穷，在当地得不到有效的医治。当听说陈怀炯的大名之后，他背着两个玉米步行到天全县，求陈怀炯医治。陈怀炯了解到他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免去老人的全部医疗费用。待老人康复后，陈怀炯还自己掏钱送老人回家。
李纯刚说，这样的事情，在陈怀炯的行医生涯中，数不胜数。
“只要我不倒下，我就要给他们看病。”随着年龄的增长，因常年劳累，陈怀炯现在患有高血压、肠胃炎。他在自己诊室的柜子里备了很多药物，感觉不好的时候，就吃几粒药。
我只不过尽了一个医生的本分
陈怀炯的诊室中从不挂奖牌和奖状。对上级和社会给荣誉，他也是多次婉言拒绝。
2007年，陈怀炯被提名表彰“四川省首届十大名中医”，他最初依然是拒绝的。后来在县市领导的反复劝说，甚至命令下，陈怀炯才到成都参加颁奖大会。
陈怀炯也很少接受媒体采访，就连记者的这次采访，也是通过多番劝说，陈怀炯才勉强接受。他说，“我所做的事都很渺小，这是一个医生的本分。”
陈怀炯正在给患者看病。余乐摄
但陈怀炯却挡不住患者的热情。在天全县，见到上岁数的老人，只要问起陈怀炯，老人们便会告诉你，“那是‘大先生’，‘大先生’是个好医生！”
在医院的池塘里，还放养着有许多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鱼。医院的医生说，这些鱼是陈怀炯的藏族患者放进去的，他们以这种古朴的方式感激陈怀炯。
如今，尽管陈怀炯早已退休，但在医院中，大家依然每天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他说，只要自己不倒下，就会一直在中医这个岗位上干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