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候选mRNA疫苗有效性、稳定性、产能的PK 谁更占优？
作者：林志吟 ▪ 吕进玉
由于从未有过商业化产品面世，且技术基础是基于抗肿瘤疫苗的研发进展，因而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在此次“竞跑”颇为受到业内关注。从BioNTech和Moderna两家公司各自公布的新冠候选疫苗初步数据情况来看，谁更占优呢？
北京时间11月16日晚间，Moderna公司宣布，其基于mRNA技术的新冠候选疫苗mRNA-1273在三期临床试验COVE的首次中期分析中达到了主要疗效终点，在保护出现症状的COVID-19疾病方面有效性为94.5%，这一利好再度提振资本市场。
一个多星期前，辉瑞也公布了其与BioNTech（拜恩泰科）合作的mRNA新冠候选疫苗BNT162b2在三期中期分析中达到超过90%的保护效率。BNT162b2疫苗在中国的合作方是复星医药控股子公司上海复星医药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复星医药产业”）。同样在11月16日晚间，复星医药（600196.SH、02196.HK）发布公告称，复星医药产业收到中国药品监督管理局关于其获许可的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BNT162b2用于预防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临床试验批准。
由于从未有过商业化产品面世，且技术基础是基于抗肿瘤疫苗的研发进展，因而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在此次“竞跑”颇为受到业内关注。从BioNTech和Moderna两家公司各自公布的新冠候选疫苗初步数据情况来看，谁更占优呢？
稳定性PK：Moderna或胜出
mRNA-1273是一种编码融合前稳定形态的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mRNA疫苗，由Moderna和来自美国国立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NIAID）疫苗研究中心的研究者共同开发。10月22日，mRNA-1273的三期临床试验COVE在美国完成了30000名受试者的入组。这一随机双盲，含安慰剂对照的三期临床试验的主要终点是预防出现症状的COVID-19疾病，关键次要终点包括预防严重COVID-19疾病和预防新冠病毒感染，这一候选疫苗在临床前研究和1期临床试验中均已表现出良好的安全性、耐受性、以及免疫原性。
Moderna公司通过公司官网表示，mRNA-1273疫苗3期临床试验COVE的首次中期数据分析是基于对接种第二剂疫苗后两周开始确认的出现症状的COVID-19病例的分析，在积累的95名病例中，安慰剂组观察到90例COVID-19患者，mRNA-1273组观察到5例，计算出疫苗有效性为94.5%。
研究人员同时分析了严重COVID-19患者的数据，严重COVID-19患者不但表现出COVID-19症状，而且出现更为严重的全身性疾病的临床表现，可能包括呼吸衰竭或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休克，严重肾脏、肝脏和神经系统功能失常，他们需要接受紧急护理治疗，甚至可能死亡。在首次中期分析中纳入的11例严重COVID-19患者中，所有11例患者均发生在安慰剂组，mRNA-1273接种组无严重病例发生。对这95名COVID-19患者的个人特征的进一步分析发现，其中有15名65岁以上的老年人，20名参与者来自少数族裔。
mRNA疫苗的稳定性问题，一直备受市场关注，相比传统疫苗，mRNA疫苗生产工艺简单、开发速度快、无需细胞培养、成本低，但mRNA自身的稳定性差，易被组织内的核酸酶降解，进入细胞的效率较低，翻译效率较低，这些缺陷也限制了mRNA疫苗的应用。
Moderna公司目前也宣布，对mRNA-1273稳定性的研究发现显示，该疫苗在标准家用或医用冰箱的冷藏温度下（2°~8°C），能够保持稳定30天；在-20°C 的冷冻温度下可以保持稳定长达6个月；在室温下的稳定性可达到12个小时。这意味着，mRNA-1273的运输和长期储存将可以使用世界上现有的冷链设备，解冻之后，它可以在大多数药房、医院、诊所配备的冰箱中保持稳定。
“相比之下，Moderna公司的mRNA-1273疫苗对冷链的储存运输要求更低，但关于上述两款mRNA新冠候选疫苗最终的有效性如何，目前双方的数据还是比较有限的，还有待进一步考证。”武汉博沃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吴克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
疫苗科学专家陶黎纳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上述两家公司的候选疫苗有效性还有待观察，随着时间的推移，数据会进一步变动。“随着病例的增加，如安慰剂组的病例越来越多，而疫苗组很少人感染，两家公司的候选疫苗有效性可能会越来越高，两家公司疫苗目前初步的有效性是相差不大的，对于BioNTech公司的疫苗，后续还是会受到热稳定性问题制约。”
一位券商医药分析师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上述两款疫苗哪款更优现在还看不出，有效性只是一个指标，还有很多参数需要考虑，其中很核心的一个就是保护时间长短问题。
产能PK：BioNTech或胜出
Moderna公司目前表示，在未来几周内，公司将用最终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平均持续时间超过2个月），向FDA申请紧急使用授权。另外，公司也会向欧洲和其他地区寻求使用授权。
目前从疫苗的稳定性上看，Modern公司的会占优。然而，一旦疫苗获批上市，如何让更多人的使用，产能的供应也显得至关重要。 Moderna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在今年五月与瑞士CDMO Lonza公司合作，目标是每年生产10亿剂。Moderna公司目前也表示，预计今年将为美国生产生产约2000万剂疫苗，并在2021年有望为全球生产5亿到10亿剂疫苗。
相比之下，背靠“宇宙大药厂”辉瑞的BioNTech优势或会凸显。
BioNTech联合创始人兼CEO乌格·萨因（Ugur Sahin）此前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公司与辉瑞制药预计在2020年将生产5000万剂疫苗，到2021年将生产多达13亿剂疫苗。
“我们大量投入基础生产设施，除了已有的生产工厂，我们还签署了一项协议以收购诺华制药在马尔堡的生物制药生产厂房设施，以提升疫苗产能。一旦完全投入使用，马尔堡工厂每年能够生产高达7.5亿剂疫苗。” 乌格·萨因说到。
据了解，马尔堡工厂是欧洲最大的mRNA疫苗生产基地之一，也将成为BioNTech网络中第三家生产BNT162候选疫苗的工厂，其他还包括辉瑞在美国和欧洲的至少四个生产基地。
中国市场中，Moderna公司尚未有合作方。
复星医药产业于2020年3月获德国BioNTech SE（以下简称“BioNTech”）授权，在区域内（即中国大陆及港澳台地区，下同）独家开发、商业化基于其专有的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针对新型冠状病毒的疫苗产品，BioNTech为该疫苗在区域内的权利人。
复星医药在11月16日晚间的公告中也表示，复星医药产业拟于条件具备后于中国境内（不包括港澳台地区，下同）开展BNT162b2的II期临床试验。根据疫苗研发经验，临床试验研究存在一定风险。若该疫苗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临床试验进展及结果受到（包括但不限于）试验方案设计、受试者招募情况、疫情发展等因素影响，并可能因临床试验的安全性和/或有效性等问题而终止，存在不确定性。
多位分析人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由于中国的新冠疫情控制得比较好，确诊人数比较少，不足以支撑新冠疫苗开展全程临床试验研究，但相关的疫苗企业或有望可以利用海外的数据加速在中国获得审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