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既要关注外来蝗灾,更要关心本国治蝗(2)
进入本世纪以后,尽管我国农区蝗虫防治覆盖率达到70%以上,牧区也达到了60%以上。但蝗灾常年发生面积依然可达2.8亿亩左右。其中飞蝗的发生是在3000万亩左右,北方的农牧交错带的草原蝗虫的发生大概是7000万亩,防治任务仍然较繁重。
“今年我国的情况比较特殊。去年冬季北方降水比较多,今年春季气温比较高,因此要高度注视我国蝗虫的发生情况,早做准备。”康乐说。
此次沙漠蝗蝗灾并非突然迁飞造成
康乐表示,此次蔓延至20多国的沙漠蝗蝗灾并非突然出现的,而是自然和社会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其中气候因素和未及时防治占很大因素。
据介绍,沙漠蝗的滋生区是热带和亚热带的沙漠,主要分布于北回归线以南、南回归线以北的范围内,集中在四个核心地区:非洲之角、阿拉伯半岛的南部和东南部、西非以及印度和巴基斯坦交界处的沙漠。
“就像野生动物一样,它们是沙漠里边固有的一种生物。”康乐说。四个核心区加上北非的部分地区是沙漠蝗非成灾时常年存在的地区,也叫作衰退区。在条件适宜的情况下,沙漠蝗群居后向外迁徙和扩展的地方地方则是入侵区。入侵区的面积要比衰退区大许多,常常是农业种植区。
康乐强调,沙漠蝗的分布区有一定限定性,首先冬春季温度要高,其次必须是沙漠降雨多的地区;没有沙漠的地区,气候必须要干燥。能够长期建立起种群的地方一定是热带和亚热带沙漠。所以,沙漠蝗向北迁移很少越过地中海。
近几年,印度洋偶极子气象条件在非洲之角和阿拉伯半岛带来丰富的降雨,恰好与沙漠蝗的滋生区完全重合,使那里的沙漠植物迅速生长,给沙漠蝗的繁殖创造了良好的自然条件。而沙漠区(部分区域属当地自然保护区)相关监测缺失,未能及时防治,使其在滋生区经过几代的繁殖迅速形成高密度种群。
“种群密度一旦变高,沙漠蝗的习性会发生重要改变,从低密度的散居型变成高密度的群居型,发生定向迁飞。”康乐说,在2018年,四个核心滋生区就形成了高密度种群。去年夏季,蝗群开始从阿拉伯半岛向非洲之角和印巴南部的沙漠迁飞,直到形成如今的规模。
“所以,它们不是从非洲一路迁飞到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在那里2018年和2019年就有当地种群。” 康乐说。
历史上,沙漠蝗定向性的迁飞最远到达土耳其、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但因环境不适宜,建不起稳定的种群。通常情况下,沙漠蝗灾在印度东海岸也很少发生,非常偶尔会零星扩散到尼泊尔、孟加拉国。“甚至缅甸也不属于其入侵区,更不用说我国云南。”康乐说。
不过,上世纪70年代,沙漠蝗也发生过一次跨越大西洋的远距离迁飞,蝗群从西非之角到加勒比海迁徙了约2000公里。但康乐表示,不要被极端数据所左右,因为这样的情况非常罕见。它是借助于季风,还是主动飞翔这么远?还需要进一步考察。
“但是,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沙漠蝗的入侵和扩散范围可能会有所增加,这是需要引起我们关注的。”康乐补充说。沙漠蝗在南非温带地区有一个亚种,但是未见严重成灾的报道。因此沙漠蝗在温带地区很难形成高密度种群。
控制蝗虫不能“赶尽杀绝”
此次受沙漠蝗灾困扰的大多数国家都是“一带一路”成员国,康乐表示,把中国的治蝗技术和方法支援到兄弟国家,是我国的国际义务,也有利于维护我国的生物安全和粮食安全。特别是对印巴地区沙漠蝗的防治,会让我们将防线放在国门之外,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