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三晋 何以自信:从“五千年看山西”到加快建设文化强省(2)
“华山玫瑰燕山龙,大青山下斝与瓮。汾河湾旁磬和鼓,夏商周及晋文公。”苏秉琦先生所作的《晋文化颂》用“考古语言”说明山西历史的重要性。作为中原与北方草原地区的连接带、农耕与游牧文明的交汇处,山西正如苏秉琦先生所说,这条文化带在中国文化史上曾是一个最活跃的民族大熔炉,是中国文化总根系中一个重要直根系。
这条文化带既有活跃的民族大熔炉性质,又有稳定的、连绵不断的文化传统特色。秦汉统一前的几千年如此,秦汉统一后的两千年更为明显。
周初,武王的儿子叔虞被封于唐地,后来叔虞的儿子燮父改唐为晋。山西大学教授谢尧亭表示,晋国兴衰六百年,一部晋国史就是两周王朝历史的缩影。春秋时期,南楚北晋,东齐西秦,一代雄主晋文公的霸业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大,韩、赵、魏三家分晋之后也是战国三雄。
中国历史地理学泰斗谭其骧先生曾表示,山西在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时期,往往是历史上的分裂时期,这跟它的地理优势不可分割。
山西的地形,被称为“表里山河”。这一说法见于《左传》:“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表明山西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段。因此,在春秋战国、魏晋南北朝、唐末五代时,山西都对全国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
金元时,山西经济发达、人口稠密,且元末明初的战乱也不严重,于是山西民众在明初被大举迁往河北、山东、河南、安徽等地。从此,洪洞大槐树成为一个乡愁符号,永不老去。
明清时期,晋商纵横欧亚九千里、称雄商界五百年,创立了中国第一家票号日昇昌,被认为是中国现代银行业的开山鼻祖,在我国经济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山西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也是探索人类起源的热土。
60多年前,黄河岸边的西侯度村附近,考古工作者发现了石制品、烧骨、带切痕的鹿角等,根据古地磁测定为距今180万年。这是我国乃至东亚地区首次发现的早更新世初期的人类文化遗存。2020年,法国《人类学》杂志刊登了西侯度遗址最新同位素测年数据为距今约243万年。
“西侯度远古先民对石料有清楚认识,基本上只选择质地好的石英和石英岩打制石器,并掌握了锤击、碰砧、砸击法。”山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王益人说,烧骨的认定很困难,有可能是人类用火的证据,但不排除是森林野火烧死的动物遗骸。
在中国境内主要古人类遗址分布图上,生活于20万年至2万年前的丁村人占有重要地位。他们曾生活在山西临汾市襄汾县丁村附近的汾河两岸。
70年前,考古工作者在此开启了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旧石器时代遗址的考古工作,并获得2005件石制品、28种哺乳动物化石、3枚“丁村人”牙齿化石等。“这3枚牙齿化石是我国首次在考古发掘中获得的早期智人化石,丁村文化填补了我国旧石器时代中期文化的空白。”王益人说。
西侯度遗址、匼河遗址、丁村遗址、许家窑遗址、下川遗址、柿子滩遗址……考古工作者已在山西境内发现旧石器遗址、地点800余处,覆盖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存早中晚三期,证明200万年以来一直有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云冈石窟第20窟大佛。新华每日电讯记者王学涛摄
文脉赓续生生不息
站立在云冈石窟的佛像前,姚诚惊叹不已:“北魏时期竟有这么高的技艺!”
“80后”姚诚在北京工作,对历史和建筑感兴趣的她于今年3月来到山西,重走“梁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