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暴跌 美国经济还能否持续增长？
金融观察
从长期来看，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美股的下跌，实际上是对美国经济增长的持续性表达了疑虑。由于国际贸易摩擦不断升级，美国的贸易局势有可能进一步恶化，对经济的影响将比之前预估更大。
12月24日是西方传统的平安夜，但华尔街显然陷入了一种很不平安的焦灼中。美国三大股指大幅下挫，其中道指暴跌2.91%，纳指暴跌2.21%，标普大跌2.71%。这样，美股“熊”态已经初步显现，而纳指早在上周就已经跌入熊市，标准普尔500指数跌幅也接近熊市的20%下跌门槛。
股市的频频暴跌，不仅引发了市场的巨大担忧，还引起了美国政府的高度关注。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迅速启动了总统金融市场工作小组会议，即所谓的“暴跌保护小组”会议，试图寻找救市的方法。“暴跌保护小组”是1987年10月份美国股灾的产物，旨在防止类似股灾的发生，上一次召开会议还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在该次会议上，美国政府宣布作为7000亿美元救市计划的一部分，政府将动用其中的2500亿美元直接购买金融机构股份，以此促进金融市场恢复运转。该小组会议由美国财政部长牵头，成员还包括美联储、美国证交会和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官员。
应该说，“暴跌保护小组”的再度启动，预示着美国股市乃至整个金融市场有可能存在着系统性的重大风险，需要政府干预才能维持稳定。因为即便是在2011年、2015年及2016年的股市大跌期间，该小组会议也没有启动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当前美股暴跌所隐藏的潜在风险，已经到了政府不得不出手干预的地步。
但是，无论是特朗普总统对美联储的不断指责，还是财政部长姆努钦信誓旦旦的保证，并不能安抚市场的恐慌情绪。从短期来看，美联储不顾特朗普的警告执意加息，特朗普威胁要解雇财政部长姆努钦或者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引发市场的猜疑，以及近期美国联邦部分机构因边境墙问题陷入关门等，这些因素加剧了投资者的避险情绪。
从长期来看，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美股的下跌实际上是对美国经济增长的持续性表达了疑虑。由于国际贸易摩擦不断升级，美国的贸易局势有可能进一步恶化，对经济的影响将比之前预估更大。美国预算办公室预计，虽然特朗普减税政策短期有一定效果，政府支出增加以及私人投资增加，但减税效应将逐渐减退，随着企业投资和政府购买增长放缓，2019年经济增速将放缓至2.4%。而瑞银则预计，美国经济增速将在今年四季度下降至1.6%。如果美国按照其更高的关税标准实施对华关税政策，那么四季度经济增速可能下降至1%以下。
此外，政府债务不断攀升，引发了市场对政府偿付能力的担忧，也会成为经济持续增长的一个掣肘。据统计，美国政府债务总量从2007年的9万亿美元到2017年上升一倍多，达到20.44万亿美元，是GDP的105.4%。如果加上50个州和市县地方政府的5万多亿美元债务，总量接近26万亿美元，全美政府债务占GDP比重已达到130%左右。
目前，美国各大银行都向姆努钦保证，他们有足够的资金确保市场的运营，市场并未出现流动性紧张的担忧。此外，美国经济强劲复苏的基本面也未发生改变，这成为股市是一种“非理性”暴跌的判断依据。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政府立刻出手、采取实际措施“救市”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如果美股的波动性进一步加大，对金融市场和经济稳定增长产生实质性的冲击的话，那么也不排除会有局部的、有针对性的救市措施出台。
□李长安（经济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