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种菜的”,他捐了两万斤西芹给武汉(图)
2月4日立春,广西柳州市柳江区已连续两天下着冷雨。爸爸要给武汉捐赠的西芹,被年轻人一箱箱扛上肩头,装上运往南宁集结的快递车。9时,207箱共1万余斤西芹完成装车,爸爸却没有一点轻松。因为,离他计划要捐赠的2万斤还差一半。
航拍人们收割西芹。王以照 摄
“我想捐2万斤西芹给武汉”
1月31日早上,爸爸略为严肃地给我打电话,“你下来,我有事和你说”,就挂断了电话。当时,正在房间里工作的我顿时心慌起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来到客厅,电视里正放着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新闻,爸爸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你叔他们商量决定,要捐2万斤西芹给武汉,你看看怎么捐?”
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惊讶,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做好事。我在脑海里立即过了一遍可以捐赠的渠道和帮忙的朋友,挨个打电话。
西芹地里,人们在忙着收割。朱柳融 摄
几经辗转,终于通过同事,联系到广西商务厅建设处,提交了捐赠材料后便开始等待。我把进展告诉爸爸,他又提出了新的想法:“如果实在不能捐赠,我们就捐点钱吧。”但经过我连日来对疫情新闻的关注,我建议他:“其实不缺钱,主要是缺物资,还是尽量捐菜吧。”
爸爸点了点头说:“那就还是捐菜,2万斤我们有。”
西芹地里,人们在忙着收割。朱柳融 摄
“他们家好穷啊,竟然是种菜的”
年过半百的爸爸,踏踏实实当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菜农,要追溯到2002年。此前,爸爸开过车、养过鱼,也做过小本生意。
那时,作为“新手”菜农的爸爸妈妈,总是忙不过来。上小学的我和弟弟,一到周末和寒暑假,也要兼职当“农民”,拔草、锄地两个人加起来也算一个劳力。
我家菜地在一条铁路旁,是班上几个男孩子回家的必经之路。年少时虚荣心作祟,很怕他们发现我。一听到他们的声音,我总会背过去,用帽子遮住脸,生怕他们知道我家是种菜的。
帮忙收菜的,大部分都是家里人。王以照 摄
运输西芹的道路,泥泞不堪。王以照 摄
但我没能逃脱被他们发现的命运。有一次当我在认真地拔草时,就听见一个声音笑着大喊:“你们看,那不是朱柳融吗?他们家好穷啊,竟然是种菜的。”
当时,我又气又羞地说不出一句话,瞪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做事。一旁的爸爸妈妈,看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干活。
当年那一幕,时不时会从脑袋里蹦出来,但是我再也不会是那个因为自家是种菜的而觉得自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