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疼痛医学,除了吃止痛药尚有其他步伐吗?

光山新闻网 林晓舟 2020-08-15 17: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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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医学的起源地美国

  没有专门的疼痛科,但在中国,疼痛科

  以单独科室之名行多学科综合会诊之实

  中国式疼痛医学

  本刊记者/李明子

  发于2020.8.17总第960期《中国新闻周刊》

  方辉感受胸腔里就像长了个怪物,一直隐隐作痛,偶然爆发,胸口和腰椎就像要炸开了一样。49岁的他已经是肺癌晚期,独一的期望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中少一点疾苦。

  2019年6月,方辉在深圳一家肿瘤专科医院完成6期化疗后,疼痛加剧,精力越来越差,主治大夫无奈地说,“肿瘤的病找我,腰疼不要找我,我帮不到你,你去综合医院吧。”

  方辉辗转找到深圳市一家三甲医院的宁养院。大夫发起他吃止痛药,“要是还痛,也不怕,继承吃,吃到最大量。”功用医嘱,每12小时吃一次的羟考酮缓释片,从天天几颗加到32颗,两次缓释片之间还需要吃吗啡即释片实时止痛,从天天十几片加到了80片,吃药吃到头晕、吐逆、上不来气,吓得方辉赶忙去另一家三甲医院肿瘤科求助。

  “你这是中毒了,要是再晚点,吗啡加到天天100片,睡死在床上都不知道。”肿瘤科大夫淘汰了药量,但方辉的疼痛却得不到节制,基础无法共同治疗。大夫便发起他到深圳市南山区人民医院疼痛科做吗啡泵植入手术,先把痛止住。

  12月初,在疼痛科做完手术一周后,方辉口服止痛药降到了天天十几片,吗啡泵给药量和口服止痛药剂量还在调解,除偶然呈现心慌冒汗的戒断症状,“没再痛到打滚”,口服药吃得少,副浸染便秘的环境有所缓解,脸色也好了不少。“这一周都很舒服,或者我还能活得久一点,更舒服一点。”方辉说。

  早在16年前,国际疼痛学会设立“世界镇痛日”时,就提出了“免去疼痛是患者的根基权利”。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科院院士韩启德对此又追加了一句——“是医师的神圣职责”。2007年,经原卫生部核准全国二级以上医院可以成立“疼痛科”,在新闻宣布会上,韩启德再次题词,将这两句话送给了刚得到正式身份的疼痛科。

  “治疗疼痛并不是一定要有疼痛科,美国就没有。但要在海内把疼痛医学搞起来,组织各人一块研究怎么降服慢性疼痛的现实问题,就需要资格,需要一个独立的疼痛科。”中科院院士、中国疼痛医学的主要开创者韩济生对《中国新闻周刊》说,“此刻回看,我们在计谋上先行了一步,领先于中国的现实需求,也走活着界前列。”

  

中国式疼痛医学,除了吃止痛药另有其他步骤吗?

  2012年8月9日,北京中医医院疼痛科创立当天,专家为患者治疗。图/中新

  “慢性疼痛是不必忍受的”

  1979年,韩济生到美国开会,第一次听到一个观念——“慢性疼痛是不必忍受的。”这个说法,使他的思想受到了一次攻击。

  其时,海内还没人把疼痛当回事,社会主流代价观都以受苦刻苦为荣,以怕疼怕苦为羞耻。“居然还专门为疼痛治疗创立了一个学会,这太新奇了。”韩济生回想说,那年,他到波士顿介入学术交换勾当,恰好碰着正在召开的第五届国际疼痛学会年会。

  1970年月末,美国已经创立了上百家疼痛诊所,以多学科相助的形式治疗急性与慢行疼痛,“疼痛打点”的观念也已降生了二十多年,这些与国际疼痛学会首创人约翰·J·博尼卡密不行分。

  1944年夏天,诺曼底登岸日前后,刚从医学院结业两年的博尼卡插手美国华盛顿马迪根陆军医疗中心,开始存眷止痛问题。他发明一个奇怪的工作,一些截肢病人仍能感受到不应存在的肢体疼痛,这与知识相悖。为找到办理方案,他在午餐时间组织大夫接头疼痛症状,所查阅的14000多页相关资料中只有17页半呈现了“疼痛”的字眼。用博尼卡的话来说,“病人眼中最重要的工作,他们(大夫)从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