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下,有个凤岗村(决胜2020)
图片为凤岗村。
邹小光摄
一
出瑞金城,往东北行。阳光驱散初夏的云雾,远望,苍山如黛,万物葳蕤发展。莲花山下,在赣江源头巨细支流的环抱下,坐落着一个陈腐的乡村——凤岗村。
丘陵起伏的地皮,养育着世代农耕的客家人。假如不深入乡村,哪知在安静的日月景物中,传播着这样感人的故事?
我来,是为一张照片所吸引。一位年近九旬的村子老奶奶,短发银白、眼光慈爱,捧着一张“全国脱贫攻坚奖奋进奖”的证书,开怀地笑着,似乎一生中的运气沧桑,全都在这笑容中缓缓舒展开。
她曾经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妇女,然而最近几年,却成了远近闻名的“网红”和致富带头人。
此刻,人们经常健忘她的原名廖秀英,只异口同声地喊她廖奶奶。因她定名的“廖奶奶咸鸭蛋”已经飞出赣南的山窝窝,飞向更辽阔的地皮,成为许多人钟爱的美食。她的咸鸭蛋,还发动了周边九十二户贫困户增收脱贫。
二
廖奶奶出身崎岖。她原本是一个地隧道道的广东娃,抗战时期,十二岁的她被介入革命的怙恃送到瑞金山区。怙恃将她寄托给内地一户人家之后,又一次踏上了革命阶梯,再也没有返来。
十六岁时,廖秀英嫁入凤岗村。此时的她,已是满口的瑞金方言。
凤岗村已有八百多年的汗青。徜徉其间,但见遮天蔽日的千年古樟,古色古香的祠堂,潺潺活动的小溪,波光粼粼的池塘,翠色可人的莲田……成群的鸭子在水中嬉游,一会儿将头埋进水中觅食,一会儿又憨态可掬地钻出水面,扑甩着羽毛上的水珠。凤岗村的人,素来喜欢养鸭。这里水源丰沛,小鱼、小虾、草籽和谷物,都是鸭子们的美食。
村民们还爱赶圩。圩场,在壬田镇街上。每逢夏历的一、四、七,村民们挑担的、背筐的,成群结队往圩上走,热热闹闹地搜集在一起。赶圩的人,一般要走进熟悉的老店或铺寮,点上老三样——水酒、豆腐干、咸鸭蛋,滋味悠长地品咂。村民们大多从事艰苦的劳作,流汗多,吃几个咸鸭蛋下肚,混身就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儿。假如没吃到,则一成天都以为嘴巴寡淡无味。
凤岗村的妇女,素来擅长腌制咸鸭蛋,廖奶奶即是个中的佼佼者。从年青时起,她便售卖水酒、豆腐干和咸鸭蛋来津贴家用。尤其是她做的咸鸭蛋,卵白细嫩、蛋黄油亮、味道鲜美,人们都喜欢来到她的小店买咸鸭蛋吃。
从媳妇到子孙满堂,廖奶奶依然利用传统古方剂腌制咸鸭蛋。咸鸭蛋的建造工艺,是凤岗村一代代传下来的。妇女们在屋后的山上挖来黄土壤,细心地去除杂质,晾干,碾成粉,再和上必然比例的水和盐,将鸭蛋一个个放进去,滚一身黄泥,再裹一身草木灰,轻轻放进瓦缸中存两个月,迟钝地等,耐性地等。
就这样,一个家庭式的小店开了几十年,日日苦做,一天顶多卖出几十个咸鸭蛋,糊口依旧清贫。
三
然目前天,当我来到凤岗村时,看到的却是两千平方米的咸鸭蛋出产厂房。厂房里,腌蛋瓷缸分列整齐,流水线上的呆板不断动弹,穿戴统一打扮的工人纯熟地操纵着。墙上有一行大字——“做一颗有空想的咸鸭蛋”。廖奶奶的孙子张杨汇报我,这里天天要腌制一万颗咸鸭蛋,每年产值四百一十余万元,纯利润近五十万元。
挑选、清洗、晾干、裹上黄泥、撒上草木灰、蒸熟、包装、入箱……所有的流程秩序井然。配方照旧和从前一样,富硒的黄土壤,精制的草木灰,严格的盐巴比例,连腌制时间都照旧两个月。只是,原本低效而辛劳的腌制进程,已被机器和人工的共同尽力代替。现代化的出产模式斗胆创新,为“廖奶奶咸鸭蛋”插上声名远播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