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事和自己的事,界限早已模糊
国家的事和自己的事,界限早已模糊
——记中科院青年学习标兵刘烨瑶
刘烨瑶参加“深海勇士”号海试
刘烨瑶在调试设备
打开刘烨瑶的手机相册,拍照地点大多分布在那些罕有人至的海洋上。要是再计算一下他当时的海拔,或许是-50m、-300m、-7000m,今后还可能是-11000m,在地上,这个数字是珠穆朗玛峰再叠一座西岳华山的高度。
他是中国科学院声学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是第一批搭乘“蛟龙”号下海的试航员,也是我国第二台载人潜水器“深海勇士”号的主任设计师,承担多种声学设备的国产化研制和船载水声通信系统研制的设计工作。
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他正在进行万米载人潜水器的设备调试。
从无到有、从集成到自主
对于载人潜水器来说,它能否及时稳定地向母船汇报状态、获取指示是至关重要的,海水中的通信便离不开声学系统。“如果把载人潜水器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声学系统就是这个人的眼睛、耳朵和嘴巴。”刘烨瑶说。
当时国外主流技术是模拟通信,需要下潜人员查看相关参数,用语音向母船汇报,信息的准确度、完整度、效率等都很难保障。在他和同事们的努力下,研制出了“高速数字水上通信系统”,“蛟龙”号是全球首台应用这一通信系统作业的载人潜水器。
它可以将生命支持、电池状态、速度位置、地形地貌等关键数据转化成数字信号,定时传输到母船上去,还可以传输水下拍摄的照片。“这样,下潜的驾驶员和科学家就不必时时进行口头汇报,可将精力都花在海底观测、采样等工作中。”
“蛟龙”号进行通信系统研制时,由于国外的技术封锁,欠缺相关工作基础,他们只能在一次次海试过程中不断摸索经验。
刘烨瑶至今都清楚地记得2009年第一次在南海海试的场景。“蛟龙”号与母船间的水声通信总是不能建立,无法通信就不能下潜,不足10米的潜器像一只小船,不得不在海面上漂着。密闭的环境使温度、湿度都很高,处在这种晃动的“桑拿房”中,衣服很快就湿透了,脑袋也变得很晕。整个团队的人不分昼夜地调试了一个星期。
“在实验室研制时,我们认为声波在潜器和母船间是垂直传播的,毕竟一个在海底一个在海面上,可调试时才发现,潜水器在海面时是水平传播的。”他介绍,另一方面,海底是很安静的,可真正下潜时,发现波浪、渔船、浅海鱼类,包括母船航行等的干扰作用是很强的。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导致水声通信无法成功建立。
到“深海勇士”号海试时,有了前期技术、操作经验的积累,下潜变得很顺利,他告诉《中国科学报》,“我们在40多天中下潜了20多次,效率非常高。只要天气允许,潜水器的状态又比较好,就会安排下潜。海试时间从“蛟龙”号的4年缩短到了2个月,下潜的效率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从“蛟龙”号到“深海勇士”号,提高的不仅是研制效率,还有自主化水平。“深海勇士”号的国产化率达到了95%左右。
“于国家来说,这是载人潜水器从无到有、从集成研制到自主研制的过程;于我个人来说,这是人生目标逐渐清晰的过程。时间越长,感情越深,国家的事也成了自己的事。”刘烨瑶说。
漂洋过海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