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4300米更高(5)

　　如今，她随着手机里的短视频软件学跳网红舞，在短暂的假期追热门综艺。四通八达的网络，让她的视野比脚步更快，翻出了这座交通并不利便的大山。

　　“我想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跳舞。”这是旦次的空想。

　　从洗脸洗手开始教

　　实际上，班玛多杰第一个动手改革的不是解说，也不是村子小学入学率的问题，而是食堂。

　　有一天他在广场上走，一个学生怀里揣着对象，从他身边仓皇跑已往，一边叫着“校长好”，一边脚下拌蒜，“啪”一下摔倒了。

　　怀里的对象滚出来，是个碗，照旧个玻璃碗。

　　“我就问他抱个碗干什么啊！”明日黄花近5年，班玛多杰想起这件事，仍然啼笑皆非。“作为学生，应该抱着书啊。”

　　其实，当时不止这一个学生抱着碗。学校其时的食堂很小，容纳不了224个学生一起用饭，没座位的学生就在墙根底下坐一排，捧着碗吃。

　　碗柜也很小，只能放下几十只碗。每次吃完饭后，孩子们本身洗碗，之后有的放在讲堂，有的就本身揣归去了。

　　碗也是什么样的都有，不锈钢的、瓷的、玻璃的……班玛多杰甚至瞥见过，有学生捧着桶装利便面用剩下的纸碗，站在步队里等着打面片吃。

　　不可，得改，得大改。

　　统一改换了不锈钢餐具，统一添置了桌椅。他选了五颜六色的椅子，但愿孩子们眼里装进富厚的色彩。高出两米高的消毒碗柜也搬进了食堂，贴墙根立着。

　　班玛多杰跟厨师磋商，今后洗碗的事儿，也由后厨统一做行不可。

　　“虽然不可！”

　　厨师震怒，站在食堂里跟校长吵了起来。他不是当地人，拿着微薄的人为，忍受着高原回响，一听还要承担洗碗的事情，立即就翻了脸。

　　打骂的时候是黄昏，夜色即将覆盖难行的山路，但这没能阻止恼怒的厨师直接嚷出“不干了”。他扭头就去收拾了行李，连夜开着车跑了。

　　那是第一个向班玛多杰“告退”的后勤人员，从此，他经验了一茬又一茬。刚过了“六一”，又一个厨师跟他说要走，这一位来学校还不到两个月。

　　“离县城近的学校，每月2000多元的人为就能招到厨师。我们这里，4000多元都招不到。”尕藏梅朵说，“因为海拔也是4000多。”

　　碗如今是后勤统一认真洗了，食谱也是从头制定的。班玛多杰买了几本营养学的书，本身静心研究，想着法儿把肉蛋奶布置开，琢磨怎么能给孩子们增补更多维生素。

　　“吃饱饭，不想家。”班玛多杰一脸当真地说。

　　新盖好的食堂能坐下更多人了，但学生们也比之前多了，照旧没法让所有人坐下。到了饭点儿，差异年级的孩子排好队，按顺序轮番进食堂用饭。

　　凭据校长陪餐制度，班玛多杰也需要顿顿和孩子们一起吃。一年级的步队里都是些小豆丁，有高原阳光赋予的棕色皮肤，顶着高高的红颧骨。偶然有几个孩子杂在步队里，比此外都高了一两端。

　　那都是老师们在山岭间跋涉，去到牧民家里逮住家长苦劝，才劝返来的大孩子。

　　学校里的老师们，一小我私家顶好几小我私家用，从解说到后勤，每小我私家都管着好几项事情。除了进修，孩子们的糊口习惯也得教。

　　尕藏梅朵点着指头数：“洗脸洗手，从新教。”

　　去年，班玛多杰专门在洗衣房旁边建了个池子，蓄着浅浅的水。孩子们把鞋子一脱，踩在池子里，就是洗脚了。惋惜的是这个池子冬天冻裂了，池壁塌了半边。

　　“过几天我再给搭起来。”他比划着说。

　　在这个没有自来水的处所，洗澡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工作。学校的日常用水来自宿舍楼旁边的一口井。井水被泵上来，顺着管子引到洗衣房里。

　　“县里的洗澡室15元一小我私家，牧民家的孩子，过年的时候才会去一次。”她说。

　　“没准今后能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