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蚀 四个月他走遍中国56家动物园(4)
花蚀有个明显的体会,“现在我们国家正在经历一个从保护区体制向国家公园体制的转变,前者不让人进,后者让人进,如何平衡大家都在摸索。”他觉得通识教育里缺了一些尊重性的东西,“《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保护是为了利用,这是我觉得可能会带来分歧的地方。”
动物园也是他见证传奇的地方,“比如生活在南昌动物园里的大象‘糯柘’,现在已经40多岁了,正值壮年,可以看出它的象牙特别长,亚洲象能长出如此长的象牙是非常罕见的。而且不像一般大象卷曲的象牙,糯柘的象牙几乎是笔直的,看起来特别像已灭绝的古菱齿象。”
花蚀觉得,绝大多数动物园在科普标示这一点都做得非常差,顶多在场馆外面放个牌子,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它有什么样的特征,没有再多的简介。“在这趟旅行中,我发现标示牌做得最好的是贵阳的黔灵山动物园。黔灵山动物园在三四年前可以说是中国省会城市动物园中最差的一个,但在2015年左右推倒重建后,虽不能说特别好,也能达到中国动物园中等偏上的水平。尤其是熊猫馆,可以说是中国最好的熊猫馆之一,门票也很便宜,只要5块。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标示牌,整个贵州省大概要建一千个公园,有一批专业人士在设计标示牌。这个标示牌就非常有设计感,能够吸引人去看,而不像差的标示牌,让人完全没有看的欲望。”此外,花蚀觉得,沈阳动物园、大连野生动物园,给了各种动物应该有的环境,这种状态也特别好。
希望对国内的动物园状态有一些推动
每次行走都会碰到很多有意思的事,第一次去印度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两三次就熟了,“我会买书看,很多词多观察一下也就明白了,碰不到懂英文的人就画图,庙上画的什么东西多交流一下就知道了。印度的英语教育做得也好,跟司机说不通时,经常会走来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叽里呱啦解决了,特别逗。”
花蚀笑言他是信息焦虑症,“我出去玩比上班都累,每次要跑很多地方,收集很多信息,在沙发上躺着休息看山看水,对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日程特别满、信息量特别大的奔波在他看来“特别刺激”。“带爸爸妈妈出去玩”是他关心父母的方式,“我并不认为孝顺就是接受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我会在物质上精神上和他们有更多的交流,带他们出去玩,把节奏调得慢一点。我妈出去也喜欢到处跑,在酒店待着她觉得很亏。”
2019年是花蚀在北京待的第八个年头,婚姻对而立之年的他来说不是必选项,“我是自由主义者,还是个事业型的,未来也未必一定要定居在哪,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就OK。”可能是做环保做生态保护的缘由,情绪有时也会比较低落,“眼睁睁看着一个物种一个物种地灭绝,整体上我们能做的不是很多,没有那么乐观。”好在,这种悲观不会影响热爱生活的他。
有个当厨师的爸爸,花蚀也耳濡目染了几样手艺,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自己做饭,拿手菜是烧肉。他有很多朋友,在一起经常会喝喝小酒。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花蚀舍得投入,也会因此而认识一些很好的人,“不玩到一定程度还有什么意思。”从酒杯到酒的颜色,出口酒到国内酒的口感之别,侃侃而谈的他好像对待动物一般,“用五官去感受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