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团50年,云门舞集“正青春”(2)

光山新闻网 采集侠 2023-12-16 07: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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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见过云门如此轻快,如此多彩。”林怀民在退休之际便提到,他不喜欢云门舞集成为“博物馆式的舞团”,只演出他自己的作品。看过《霞》演出后,林怀民更加笃定:“退休了就交给年轻人,让世界重来一次。云门可以有青春的感觉,可以游戏,更可以跟这个时代呼应。”

  传统根基不会改变

  云门舞集的两任艺术总监,看上去是如此不同。林怀民成长于知识分子家庭,是小说家出身,郑宗龙则生在台北艋舺市井街头,幼年时曾摆摊叫卖。林怀民创排的舞作从传统中汲取养分,有着浓厚的人文底色,郑宗龙则善于以个体经验为创作灵感,作品交织街头张力与人生百态。

  “云门的东方根基不会变。”郑宗龙说。回溯其舞蹈职业生涯,起点也正是在云门舞集。8岁起因“好动”而开始学舞的他,从台北艺术大学舞蹈系毕业后加入云门舞集。进团第一堂课是站桩,一站就是一个半小时。在云门舞集跳了4年舞,那些传统的身体训练,早已如郑宗龙所言,“融入了肌肉记忆”。

  但早前郑宗龙因脊椎受伤,体内植入两颗钢钉,面对高强度的舞蹈训练和演出,他需要每周多次看中医、做复健。最终因为伤势,郑宗龙不得不告别舞者身份。为了维持生计,郑宗龙开始接各种商演,收入很不稳定,最潦倒时甚至只能靠几百块钱(新台币)度日。就在这时,林怀民请他给自己做司机。“林老师在车上会听古典音乐,如果去看演出多一张票,他也会带上我,我跟着他一起看戏、观舞。他常常去书店,还会推荐几本书给我。”郑宗龙说。

  在林怀民的引领下,郑宗龙开始与更广袤的世界发生关联。郑宗龙说,“不管是古典音乐,还是西方经典文学,都开始一点点进入我的生活。从那时到现在,我一样会听巴赫、马勒、德彪西、肖邦。在人生早期,我听到音乐就想要跳舞,到后来,我听到音乐就在编舞。”

  跟着社会脉动跳舞

  2006年起,郑宗龙担任云门2团特约编舞家,2014年任该团艺术总监。与云门舞集专跳林怀民作品不同,云门2团广邀年轻编舞家创作新舞,并深入校园与地方小区演出、推广舞蹈。随着云门两团在2019年合并,郑宗龙从林怀民手中接下的担子,变得更重了。

  “目前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创作。”郑宗龙说,接棒以来,他每年推出一部作品。“几乎一个作品还没完成就开始想下一个作品,一直在创作。”他说,云门舞者传统的训练课程还在,只是他“淘气地加入了一堂街舞课”。

  变化不止于此。外界对林怀民时期的云门舞集印象多半是“沉静”“优雅”,郑宗龙接班后的首部作品《定光》,为了让观众如同置身自然状态中,舞者们不但需要像动植物一样在台上移动,还要模仿自然界虫鸣鸟叫,每每被弄得“口干舌燥”。近期在台湾演出的《波》,更将AI的创作概念带入舞作。郑宗龙与日本新媒体艺术家合作,去收录舞者生理肌肉的电波动态,转换成声音,同时将舞者在跳舞时的形态,经由程序幻化出多样的科技影像。

  作为云门舞集艺术总监的郑宗龙,接连推出的《定光》《霞》《波》属于3个不同世界。“一个是自然世界,一个是内心世界,一个是电脑世界。”郑宗龙说,他现在的风格印记就是“探索”,至于最终会形成什么风格,还是要交给时间。

  郑宗龙今年47岁,与舞团内最资深的舞者同龄。关于未来,他说,“云门会一直在,只是有不同的创作者。传统的元素,如何从年轻人的角度来理解、运用和创新,这是我们这一代的责任。希望云门可以继续跟着整个社会的脉动跳舞。”

(责编:胡永秋、杨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