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诗意的城市中(我与一座城)(3)
以前从博罗到惠州市区,只有一条金龙大道,车流量大,道路狭窄,到市区要一个小时。没过多久,惠博大道建成,道路宽阔,到达市区只需20多分钟。4年前,江南大道也修好了,去惠州市区的路线又多了一个选择。近两年,高铁通车,博罗设站,从此可快捷抵达广州、深圳及粤港澳大湾区其他城市。
如果说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气质,那么博罗是温润的。润养万物,也滋润着我这个新博罗人。
如今,我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罗浮山下,乐得长作岭南人。
滁州城中访西涧
余同友
对中国文学稍有认识的人,应该都知晓《醉翁亭记》和《滁州西涧》这一文一诗。一文写山,“环滁皆山也”。一诗写水,“春潮带雨晚来急”。而这一山一水就在同一城,相距不过十余公里。从前城市框架小,它们分布在郊外,如今,它们已被快速发展的城市拥抱在怀里。有了这一山一水的滋养,一文一诗的加持,生活在这座城的人,真是有福了。
这座城,便是位于皖东的滁州。我去滁州的次数不算少,常去爬琅琊山登醉翁亭,可从没有去欣赏过西涧的水。其实我很喜欢韦应物的《滁州西涧》这首诗: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诗中色彩明艳:青草,黄鹂,碧水,绿树;动作明快:草生,鸟鸣,潮来,舟横。今秋,我再一次读起这首诗,于是当即决定,去滁州,寻访心中的西涧。
据明《滁阳志》记载,西涧就是滁州城西的乌兔河。今人分析西涧的具体方位是:乌兔桥下南流再折向东至上水关之间,大约五里的涧川。然而与山相比,水在时间中的变化会更大,何况小小的一条涧水。西涧因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修建水库而被淹没,水库以前叫城西湖,现更名西涧湖,也就是说,历史上的西涧仅存地名了。不过当地专家对西涧另有说法:如果从自然地理意义上对西涧进行考辨,整个城西山谷间川流不息的山涧,汇入小沙河,经中游石濑涧、乌兔河,流入上水关内城河的水系,可以统称西涧。如今,西涧源流大部分仍然活跃流淌在山野之间。的确,西涧的源流是不可能被淹没的。1000多年过去了,它仍然在流淌。
在朋友的带领下,我先去了滁州城内始建于唐代的广惠桥。这座三孔石拱桥横卧在内城河上。站立桥头,看河水静流,闹市声隐隐传来。继而沿着内城河溯流而上,去看始建于宋代的上水关。这种建于水上的关卡建筑,我第一次见到,远看像一座城门楼,三孔水门中竖着木栅栏,上方的辘轳吊起放下实现启闭,兼具通航、调水和防御功能。可以想象,当年,这水关关楼和古城城墙,与远山近岭共同勾勒出这座城美丽的轮廓线。
从上水关驱车往西涧湖,街头忽见一座楼阁,门楼书“奠枕楼”。朋友介绍,这楼与著名词人辛弃疾有关。南宋乾道年间,辛弃疾到任滁州。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不长的时间内就取得了效果。为了与百姓同享欢乐,修建了这座奠枕楼。后来辛弃疾与友人同游,写下《声声慢·滁州旅次登楼作和李清宇韵》。
站在奠枕楼头,望着滁州城中街巷人家,读着慷慨之词,内心突生感动。原来,滁州这座城,不仅有韦应物的西涧、欧阳修的醉翁亭,还有辛弃疾的奠枕楼。
听到我感慨,朋友笑着说,滁州远不止这些:滁州古城开埠于隋朝,滁州人耳熟能详的清流街、遵阳街、挑水巷等街巷,孟公坝等历史遗存,每一处都有来历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