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光影和生命向世界讲述中国生态保护故事

光山新闻网 采集侠 2022-11-04 09: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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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季,秦岭最大食草猛兽羚牛进入交配季,高峰期仅持续十来天。

为了抓拍羚牛难得一见的“恋爱瞬间”,今年6月底,野生动物摄影师裴竟德,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秦岭高山区域羚牛出没点,搭起“掩体”帐篷,啃着干粮,驻守了七个日夜。拍摄很顺利,结束后却出了意外——因为担心被成群的羚牛袭击,向导提前离开,裴竟德在返程时迷了路。

“除了一望无际的密林,就是悬崖绝壁,完全没有路。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太阳,也辨别不了方向。”裴竟德心有余悸地回忆,“我身上背着40公斤的设备,补给也断了,最可怕的是又遇上了大暴雨,气温骤降,全身被浇透。”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在流逝,找不到出路的裴竟德,全身开始不自主地剧烈颤抖,出现了明显的失温症状。

常年有野外生活经历的他,在绝望与迷茫间努力保持清醒。“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避雨的地方。”在挣扎前行了数小时后,一处仅有一米宽的类似房檐的崖壁,成了裴竟德的庇护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鹅绒睡袋,将自己卷起来,再盖上两层急救毯,在风声、雨声的包裹中,熬过了一整夜。第二天中午时分,雨过天晴,他靠着太阳辨别方向,走出了秦岭,捡回了一条命。

在外人看来,这次“失温”算得上生死考验,但在裴竟德无数次野外拍摄经历中,这只是“拳头大”的困难之一:在大雪覆盖、人迹罕至的秦岭深山,他蹲守三天三夜,拍下了秦岭大熊猫野外交配的罕见影像;他连续17年、20多次深入“人类生命禁区”可可西里,行程超过10万公里,遭遇过棕熊来袭,也曾与野狼擦肩而过,还挖坑将自己“埋”了八天,在全球首次拍到藏羚羊野外分娩全程……

“想要拍好野生动物,就得像野生动物一样生存。”因为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拍摄经历,“陕北娃”裴竟德被熟人称为“狠人”,就是陕西话中“吐口唾沫都是钉”的“狠人”。“影像带来关注,关注带来改变,这就是野生动物摄影师存在的意义。”裴竟德说,“尤其是最近十年来,随着国家在环境保护上取得的显著成就,生态摄影赶上了最好的时代。”

为了拍摄藏羚羊生产,他将自己“埋”在可可西里

卓乃湖,藏语意思是“藏羚羊聚集的地方”,每年5月开始,成千上万只雌性藏羚羊,从西藏羌塘、青海三江源及新疆阿尔金山地区,跋涉数百公里,迁徙至卓乃湖产崽。因此,这里又被称为“藏羚羊的天然大产房”。

当藏羚羊开启“新生之旅”时,远在千里之外、家在西安的裴竟德,也准备动身了。他要赶在藏羚羊生产前到达卓乃湖,找到合适的点位,扎营、驻守、等待,捕捉藏羚羊生产瞬间。

藏羚羊生性机敏,见人就躲。而无路可达的卓乃湖,位于可可西里海拔约5000米的高寒无人区,这里常年风大地湿,平均气温处于冰点以下,冬季最低时能达到零下40摄氏度,夏季雷电轰鸣、冰雹来袭时,仿佛能把天地开膛破肚,是“人类生命禁区中的禁区”,因此,在裴竟德之前,没有摄影师能完成这一拍摄“壮举”。

单打独斗、没有团队的裴竟德,如何突破?

“能不能藏起来拍?”当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困难随之而来。广袤、粗粝的可可西里,不长树,也没有灌木,大地恰似青藏高原的天空一般,一望无际,毫无遮挡,成年人置身其中,即便缩在地上,对异常机警的藏羚羊而言,也是莫大的惊扰。

在卓乃湖周边藏羚羊胎盘残留比较多的地方,裴竟德反复观察地形,最终决定将自己“埋”在一个小山包中,那儿离卓乃湖有500多米,地势明显突起,拍摄时还能环顾四周,成功的几率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