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结业证激发的流离人生:大学生失踪16年后回家(5)
廖父不止一次出现过轻生念头。女儿女婿曾发现他偷偷购买农药,被家人拿走。还有一次,他跑到附近的一个崖边想跳下,被廖英的父亲拦下。家人说,廖银超的母亲也偶尔神志不太清醒。
廖银超莫名失联的恐惧也深植在廖家人的心里。
妹妹廖建超已经36岁,从没走出过大足,也不被允许外出上班。婚后,她和丈夫前前后后生育了5个孩子,最大的16岁,最小的9岁,“或多或少都是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堂妹廖英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高考那年想报考外地学校,被家人劝说阻挠。廖家的一位小辈侄女,曾找了甘肃的男朋友,遭到全家反对,最后的结婚对象被指定为家门口知根知底的男人。
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村里的广播会定时播放音乐和资讯。家人们会搬个凳子到院坝来听,这是一天中这个家里最充满生机的一刻:鸭子和鸡群从这头跑到那头,一只瘦弱的灰色猫咪会跳上桌子翻找遗留的食物,掉毛的黄狗趴在猪圈门口。
这十几年唯一不变的是家中时不时飞进飞出的燕子,它们衔来黄泥和小枯枝,在廖家堂屋高高的墙壁处搭了一个窝,还在里面诞育了幼雏。
文 | 新京报记者 杜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