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天文大科学中心:回眸亿年 遥指千河
中科院天文大科学中心:回眸亿年 遥指千河
星空下的LAMOST望远镜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供图
■本报记者 丁佳
“嘟、嘟、嘟……”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2017年10月10日,在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首批成果新闻发布会上,时任FAST项目科学家李菂演奏了一曲名副其实的“天籁”——那是来自宇宙的心跳,也是我国射电望远镜发现的第一颗脉冲星。
这是足以载入中国天文历史的一刻。而在此之后,FAST迈入了批量发现脉冲星的时代。
时至今日,FAST已探测到91颗优质脉冲星候选体,其中65颗已经得到认证,包括迄今为止流量最暗弱的毫秒脉冲星。
如今的FAST可谓家喻户晓。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背后默默支撑、耕耘,并结出这一个个重大成果的,是一个叫做中国科学院天文大科学研究中心(以下简称天文大科学中心)的创新平台。
第二次抉择
从古至今,灿烂的星空一直是人类的向往。天文学也是中国古代最为发达的自然科学之一。但随着近代中国的闭关锁国、与近现代科技的失之交臂,这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渐渐被世人所淡忘。
1949年,与新中国一同成立的中科院,重新整合了国内的天文观测力量。2001年,形成了由国家天文台(含总部、云南天文台、南京天文光学技术研究所、新疆天文台、长春人造卫星观测站)、紫金山天文台、上海天文台组成的中科院天文台系统架构,带动了中国天文学的快速发展。
历经几十年的发展,中科院天文台系统各单位都为中国天文学的重新崛起,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郭守敬望远镜(LAMOST)、FAST、65米天马望远镜、13.7米毫米波望远镜、1米太阳塔……一台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先进天文观测设施在中华大地拔地而起,中国天文,也终于能在国际舞台上拥有一席之地。
尽管这样,中国天文人所面临的发展危机,却似乎从未远去。
“几家天文台之间有一个台长联席会议,来讨论、协商中科院天文领域的公共、共性事项。”中科院天文大科学中心主任、国家天文台党委书记、LAMOST科学委员会主任赵刚坦言,“可在当时,并没有形成常态化机制。作为一个学科整体,中科院各天文单位仍缺乏统筹管理的资源和制度支持。”
赵刚的这种感觉来源于天文学科的特殊性。
在很多人脑海中,一提起天文学,似乎就会浮现出“一壶清酒,仰望星空”的诗意画面。其实不然,近十几年来,天文学竞争的胶着点,早已变成了天文观测装置的竞争。
作为一门实验科学,随着重大天文观测装置不断更新换代,国际主流的先进天文研究模式已进入大科学研究时代,即依托重大天文观测装置的前沿科学与技术研究,不断催生重大天文发现,不断革新人类对宇宙的认识。
据统计,近年来最重要的研究成果,绝大部分来自于依托重大天文观测装置的观测研究。2009年至2013年,国际天文领域发表的论文按照被引频次排序,前0.1%的论文中绝大多数(81%)都是基于重大天文观测装置完成的。
“世界各国不惜耗资数亿乃至数十亿美元建造各类重大地面和空间天文观测设施,以追求更高灵敏度、更高空间/时间/谱分辨率和更大视场。”天文大科学中心副主任、紫金山天文台台长常进评论道,“简单来说,谁想比别人看得更多、更远、更暗、更清,谁就得拥有更先进、更灵敏的望远镜。天文学的确变得越来越贵,越来越依赖于大装置,这就是这个学科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