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过永和桥(4)

光山新闻网 林晓舟 2020-06-10 17: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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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宁宁介绍,此次草案就近年来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暴露的诸多问题作出了回应。草案首次采取分级预防理念,将未成年人的偏常行为分为不良行为、严重不良行为、犯罪行为三个等级,并针对不同等级的行为细化相应干预措施。

  针对具体不良行为,公安可采取8项过渡性教育矫治措施,严重到一定程度的将被送专门学校,更加严重的,如出现杀人、抢劫、强奸行为的低龄孩子可能会被收容教养,“相当于我们对14周岁或16周岁以下、不予处罚的那部分未成年人的矫治措施进行了系统化的设置。”

  费昌祥告诉记者,这次斗殴也体现出明显的网络特征,“冲突发生、网络召集、作案工具都是通过网络。这个问题在近几年尤为突出,包括贩毒类案件。”费昌祥说,以前贩毒,未成年人参与基本是帮别人带毒,从5年前开始,他们开始自己线上找毒品和买家。

  对此,此次修订草案增设了“网络保护”专章,对网络保护的理念、网络环境管理等作出全面规范。不过,苑宁宁坦诚,“目前对互联网整个生态的治理、对互联网内容的管理,做起来比较难,这也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此外,此次草案首次提出了“国家监护”概念,不履行监护职责的父母将面临严重的处罚,其个人信息也将被纳入到征信系统当中。对实在无法履行监护的职责的父母,将撤销其监护资格,由国家监护。

  除了法律修正,苑宁宁认为,全社会应该思考更多,“单纯让未成年人承担赤裸裸的法律责任,我个人觉得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费昌祥认为,根本原因仍在家庭。实际上,像张力这样完全脱离父母管教、在社会上流浪的未成年人是少数,很多有父母养育的年轻人也不可避免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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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父母在家庭教育上显得有心而无力。刘庆国就是这样一位父亲。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此次参加斗殴的儿子刘祥相处。儿子6岁时,他与前妻离婚,之后又组建新的家庭。在父亲眼里,儿子像一个陌生的住户住在家里,只是吃饭时,才会从房间里走出来,问一句答一句,很少叫爸爸。

  刘祥在接受采访时说,即使发微信问父亲要钱,他也从来不语音,“感觉跟他有种隔阂,不想跟他说话。”只有跟朋友在一起时,他的话才多起来。

  沉默的刘祥先是辍学,后来很少回家。斗殴发生前,刘祥已经多次出去打架,他曾因打架被拘留35天,有一次甚至被打得住院,刘庆国几次劝说儿子,也无济于事。

  刘庆国觉得,儿子走到今天,错在自己与他沟通太少。他很少陪儿子,不开家长会,也不过问学业。老师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么不去开家长会。刘庆国说,“我们家都没有哪个读好的。”

  他向记者连连叹气,“我不懂怎么教养小孩,我这方面真的有错。”

  相比之下,李宽的妈妈王凤对儿子的成长更关心。这个进城务工的家庭完整,9口人挤在出租屋里。儿子出事后,她整日哭。

  每天5点半,王凤夫妇从家出发,骑着摩托车,去几十公里外的工地上干活儿。有时回到家,已到晚上9点。他们希望儿子好好读书,但儿子初一就开始旷课,父亲用拳头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