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华文明图谱勾勒精彩一笔(讲述·赓续历史文脉 谱写当代华章)(2)
2013年,高江涛成为陶寺遗址考古领队。他走遍了陶寺的沟沟坎坎,见证了陶寺遗址很多重大的考古发现。他将陶寺遗址发掘的意义概括为“几个点”:“陶寺是百年中国考古的亮点、五千多年中华文明的重要节点、中华文明形成过程中内涵特质的焦点……”
一年有8个多月在野外调查,常年风吹日晒,今年48岁的高江涛看起来有些沧桑。但一说起陶寺,他总是神采飞扬。“考古队现在有12个人,90后是主力,还有两个00后,我是年纪最长的!”高江涛说,“未来,我们还要发掘陶寺遗址手工业作坊区,探索陶寺水系布局结构。”
这几年,高江涛开始更多地思考陶寺遗址的开发利用。他坦言:“陶寺遗址公园建设和文旅发展起步有点晚。”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陶寺遗址,高江涛经常活跃在各种讲座、研讨会、展览等活动上。
“今天,考古的外延越来越大,只懂考古已经做不好考古。一个考古人,应该为文化遗产活化利用贡献更多才智。”高江涛说。
安徽凌家滩遗址考古领队张小雷——
“喜爱考古就不觉得枯燥和辛苦”
在安徽凌家滩遗址考古现场,总能见到这样一个身影。不同于在探方里一遍遍刮面、划线的其他考古工作者,他习惯围着探方打转,一手摸着下巴,两眼紧盯前方,总是若有所思。在他看来,考古不仅要靠体力,更要靠脑力,“边发掘边思考,才能有更多令人惊喜的发现。”
这个人便是凌家滩遗址第三任考古领队、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史前考古室负责人张小雷(见图,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凌家滩遗址考古队供图)。2020年,凌家滩遗址被纳入新一轮中华文明探源工程,考古工作再次启动,36岁的张小雷被任命为领队。
高三那年,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启动发掘,得知消息后,自小喜欢历史的张小雷,骑着自行车,奔波了100多里路,从家乡安徽利辛县赶到遗址现场。
“第一次现场看考古发掘,跟书上讲的不太一样。”那一年高考,张小雷如愿考进安徽大学历史系,此后又考取了山东大学的研究生。2010年研究生毕业后,他来到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
在第二任领队吴卫红主持凌家滩遗址考古时,张小雷已经参与了相关考古工作。在接手主持遗址考古工作后,张小雷带领团队对凌家滩遗址的大型红烧土遗迹片区、外壕北段进行了发掘。
走进凌家滩遗址一处展示区,远远地就能看到搭建在西侧的白色大棚,棚中是张小雷和团队的重要发现。“在这里,我们共挖掘出各类器物260余件。”张小雷介绍。
考古发掘是一项精细的手艺活,需要十分的耐心。“为了尽可能还原这里的形成过程,刚发掘时,这里被分割成一个个30×30厘米的小方格,大家数着格子,拿着小刷子、小铲子,趴在地上清理了一个星期,才挖了几厘米深。”张小雷边模仿发掘动作边说。
“考古工作中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文物出土的时刻。”到现在,张小雷还清楚地记得发现龙首形玉器时的场景。“那是2022年4月12日下午,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正在做收尾工作。队员赵波在清理发掘现场东北角的大口尊时,发现底部有一件玉器。”张小雷回忆,刚出土时,玉器上盖满了泥土。
继续清理,张小雷发现这个玉器造型非常奇特,一端阴刻成龙首形略上翘,另一端为尖锥形。这是我国史前考古中从未发现过的玉器形状,而且工艺精湛。
张小雷常说,自己是幸运的,遇见了凌家滩。在他看来,配合基建项目的考古才是大部分考古人的常态:打点、布方、挖土、画图……这些基础工作枯燥且辛苦。张小雷说,是“热爱”支撑他一路走到今天,“喜爱考古就不觉得枯燥和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