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华文明图谱勾勒精彩一笔(讲述·赓续历史文脉 谱写当代华章)(3)
入冬后,天黑得早了,张小雷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忙完一天的现场考古发掘工作,扒拉几口饭,他又匆匆地赶回办公室。“张敬国、吴卫红等老一辈考古工作者几十年艰辛探索,才让凌家滩文化展现在人们面前,我们要继续努力。”张小雷说。
山东城子崖遗址考古执行领队张溯——
“触摸陶片,我感受到了历史的温度”
北风冷峭,在山东济南市章丘区城子崖遗址发掘现场,张溯(见图,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握着一把手铲,小心翼翼地刮着土层,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周围回荡。
80后张溯是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副研究馆员。张溯笑言,自己是“阴差阳错”地与考古结了缘。
“起初报考的是山东大学中文系,结果被调剂到考古专业。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考古过程跌宕起伏、生动有趣,实际上考古工作很平淡、枯燥。”张溯说。
为何能坚持?“从书本走向实践,兴趣油然而生。”张溯说,“上课时,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件件文物;大三实习时,我来到济南月庄遗址,触摸陶片,我感受到了历史的温度。”
横贯齐鲁大地的齐长城,沿泰沂山脉迤逦而行。2008年,山东启动“齐长城资源调查项目”,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张溯参与其中。
“老乡们称当地的齐长城为‘野长城’。上山的路满是荆棘,只能请老乡在前边拿着镰刀帮忙开路,我们背着二三十斤的物资翻山越岭。”张溯回忆,有一次野外勘查,突然下起大雨,只能临时返程。一行人走到一处山涧,蹚着水前进,水淹没了膝盖,还隐约听到了狼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中午一直走到夜里12点,才走出山。”
历经一年时间,张溯与同行队员基本厘清了齐长城泰沂山段的长度、路线、建筑方式、保存状况。“正所谓‘欲学术之发达,必视学术为目的,而不视为手段而后可’,当发表出学术成果,我才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张溯说。
在张溯看来,考古发掘就像“开盲盒”。“由于每一处遗址的具体情况都不一样,有时确实能开出‘惊喜’,但是,过程是漫长的,必须要有一种甘坐冷板凳的执着。”张溯说。
以城子崖遗址为代表的龙山文化,是继仰韶文化之后我国新石器考古的又一大重要发现。目前,城子崖遗址已进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海岱地区文明化进程研究”项目,张溯担任此次发掘的考古执行领队。
“发掘是在城址北部,遗址地层叠压关系复杂、密度大。站在探方里,就像看一处复杂的微缩景观。”张溯介绍,这两年,他们耐下心来、抽丝剥茧,细致分析每一个堆积单位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有何特征,叠压打破关系是怎样的,再根据堆积特征和出土陶片分析其年代……
城子崖遗址发掘的另一难点,在于涉及多学科知识。张溯不但从书本中学,还会外出“拜师”学习。在工作中,张溯结识了一名山东大学在读博士,恰巧在章丘区焦家遗址工作。“我会向他请教地理方面的知识,他也常来找我,探讨对比两个遗址的不同点。”张溯说。
“考古就是让我们看见历史的那双‘眼睛’,让我们明白人类是如何从漫漫历史长河中行进至此。正因如此,才有了一代代考古人躬身田野、接续奋斗。”张溯说。
甘肃临潭齐家文化遗址考古领队毛瑞林——
“拨开层层黄土,揭开古代文明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