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暖融融(2)
过了桥,一直往东走。东方山顶一线隐隐现出鱼肚白。到家后,爸妈听到声音,必定立马起床,迅速烧起一盆火,让我烘一烘双手。热乎乎的手捧住脸,感觉一整块冰都要融化了。
后来,不单火车提速,高速公路修好后,客车也提速了。从昆明回到家,往往太阳还没落山呢。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路上遇到一位并不熟悉的隔壁班同学,她在昆明农学院上学,带了几大捆白玫瑰回家,临别时,要送我一捆,我没要。和她告别后,走在回村的路上,却忍不住想象,怀抱一捆白玫瑰走在夕阳下的村路上,那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后来,我把这想象的场景写进了小说里。
再后来,工作了,手头宽裕了一些,开始坐飞机回家过年。起初是坐飞机到昆明,再从昆明坐大巴车走。再往后,连从昆明回保山都坐飞机了。到了保山机场,得坐出租车到城里,转乘通往县里的大巴。而最近两年,最后这一步也变得简单了——从保山机场一出来,网约车已等候就绪了。通往县里的高速公路刚刚修好,宽展的路面在大山里钻进又钻出,只需半小时,就能到家。
交通的变迁,让旅途和时间都变得从容了,我可以心无挂碍地看看风景。从高速公路上看,整片施甸坝尽收眼底。大片油菜花地或小麦地间,绿树团团簇拥着村子,村里的房子大多不再是儿时那种灰土土的砖瓦房,都换成了墙面洁白的钢筋混凝土小别墅。房子是崭新的,田里的油菜花、小麦和蒜苗也是崭新的。在蓝得滴水的天空下,这一切显得明艳,温暖,空阔。
此刻,回家的行李刚收拾好。明天又要出发,一条走了二十年的长路又一次摆在面前,在这条路的终点,仍然有许许多多热烈的花朵和蓬勃的绿树等着我。
忽远忽近的,已经有零星鞭炮声响起。过年不远,家就在眼前。
驶向幸福与美好
熊红久
离龙年春节还有十多天,母亲就再次打电话催问:“你们啥时候回家过年啊?”并一再叮嘱,出发时,一定要提前告知。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掐好时间,采购活鱼。
我到乌鲁木齐快十五年了,母亲仍留在千里之外的博乐小城。几年前,我曾接她来住过一周,她十分不适,坚决要回去。不是说小区太大,就是说车太多,最后终于交底:熟人太少,找不到聊伴。
母亲又回到博乐,和大姐一起生活。娘在,家乡就在。这才让我在春节一次次踏上返乡路。
妻子坚持开车回,说好不容易换了辆新车,喜庆一下,而且母亲腿脚不好,正好拉着她四处走走。母亲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每一次探望,我和妻子都分外珍惜。
看着妻子抱出几大纸箱,我说别带了,再好的山珍,娘也吃不动了。妻说土了吧,现在谁还带山珍,都是送健康。新疆沙棘原浆,减压、降脂、抗衰老。说完踩下油门,一脸的得意。
车子一拐,就上了北环高架。到了年根,车流竟然不多,顺畅的路途,轻音乐的萦绕,心境也随之轻松。妻子说,近两年,又建成了好几条高架,出行是越来越方便。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小车就驶入乌奎高速。想起几年前的返乡,光是出城,就耗了一个多小时。今昔相较,令人喟叹。
路上,我拨通了同学方如果的电话,说中午路过沙湾县,想去看看你,再尝尝大盘鸡的正宗味道。同学笑着说,沙湾县?咱县改市已经三年了,不能再用老眼光看问题,你来了就知道,变化大着呢。
沙湾是回乡途中绕不过去的驿站,方如果说,先带你去大地艺术山,感受一下乡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