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修复时光(2)
在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的工作室里,能看到林林总总几百种工具,是典型的跨学科技艺。这里有牙科翻模用的红蜡片,有手办模型行业用的喷笔,有文玩行业用的高压水枪,有清洗行业常用的超声波清洗机。光是用于粘接的树脂胶就有好几种,有耐高温的,有抗老化的,根据胶的不同黏度,也有几种国内外厂牌的不同型号。
值得一提的是,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的工作室采光很好,所以很少开灯。他说,灯光色温的微小变化会导致调色的失真。即使是日光,也要严格限定在上午10点至12点之间,用肉眼来调色。说起工业测色仪,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苦笑着说:“我也用过,没那么智能,还是不如经验丰富的肉眼准确。”
古瓷器无痕修复师李晓光的学问不止于此,考古、历史、物理、环境气候、地质、气象、计算机等,样样都要学;古人的制作工艺及材料、考古发掘现场情况、出土时的环境、地质情况、后期保存的环境及管理,样样都要懂。
有了这些本事,李晓光才能修复出“无痕”的文物,做到用手摸着都没有凹凸的出神境界。
说起对文物的情感渊源,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出生于北京的艺术世家,爷爷李又人是1938年参加革命的八路军,年轻时是中国第一代油画家徐悲鸿和刘海粟的学生,有着扎实的绘画功底,参加革命后在肖克领导的平西抗日根据地搞宣传工作。李晓光从小爱听爷爷讲军旅生活的故事,童年时随爷爷学画油画。李晓光的父亲是一名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师,他从小耳濡目染,听父亲讲文物那些事儿,少年时陪着爷爷和父亲逛博物馆和各地文物市场,这使李晓光从小就对历史和手工艺产生了兴趣。
坚守本心,默默无名,文物修复自是一场无声却广袤的征途
“很多海外回流的文物,藏家是第一个看到的,我是第二个看到的。”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如是说,很多修复工作必须是默默无闻的,经过巧手收拾一新,才出现在拍卖会预展的聚光灯下。
“作为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客座教授,我希望自己的每一堂课都能给年轻人带来历史的可触摸感,考古发现远比文献记载更接近历史的原貌”。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并不以老师自居,他更习惯于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这种低调和隐秘,成为了他的生活方式。他以文物的守护者自居,静静地守护着每一件经手的文物宝贝。
古瓷器无痕修复师李晓光性格内向,视社交为浪费时间。他不亲近媒体,也从未收徒。尽管从他手里修复的文物动辄价格翻倍,但他仍旧视名利为“外物”。古瓷器无痕修复师李晓光虽然主战场是商业修复,但他同时担任着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多家考古机构的特聘文物修复师,一有需要,便立刻响应,只因放不下对文物的热爱。
李晓光是一位坚守本心、寂静无名的匠人。在他的眼中,每一件文物都有着曲折身世,渴求温柔地呵护;每一次修复都是一次历史穿越。“在别人眼中,觉得我天天坐冷板凳好枯燥,其实我每天挺惊险挺刺激的,每天都有新发现。”古陶瓷无痕修复师李晓光提起自己的事业,眼中泛着激动的光。(作者:李珊 中国文物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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