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近600项临床试验不要完全贬读!(2)
当然有发表论文的因素,还有各个单位发表论文的比较等等,这些方面都是一个“指挥棒”。所以,全国一盘棋针对一些最要害的问题来协作,表面上都可以,但实际上有些是不行的。
我自己体会到,有些项目大家在协作方面还是有一些困难。当然,总体还是做了不少,这是肯定的,但还是有这个问题。所以就出现申报时各报各的。
《中国科学报》: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登记信息中,和艾滋病治疗药物利托那韦相关的试验有16项,和洛匹那韦相关的有11项。还有一些治疗流感的药物如阿比多尔和奥司他韦,以及一些干扰素和激素药物。对于这类“老药”,会不会建立更严格的审批制度甄别其疗效?
钟南山:
对,会的。
现在看,很多相似的药物看起来(效果)都不是太好,比如阿比多尔、匹洛那韦。对于这些类似的药物就要建立起更严格的审批制度。
《中国科学报》:截至4月14日,有40多项相关临床研究被撤销。这背后有什么原因吗?
钟南山:
很多研究被撤销,是因为大概谁都想不到中国会那么快控制住疫情。现在要在中国进行大规模的临床药物或是治疗的研究,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第一波疫情已经过去了,第二波我们现在控制得相对比较好,特别是在很严格的群防群控的框架下。
我想强调的是,武汉年初出现的暴发,说成中国暴发这个概念是错误的。一般地说,一个国家暴发是在一国内的多数地方、在较大过程当中的暴发。我们这么大的国家只是一个地方高,其他的地方并不高。第二个是广东,到现在累计也就是1500例左右,浙江是1200例,不算高。
准确地说,新冠肺炎是在中国武汉地区高发,有了这个出发点,才能够制定一个正确的战略。所以后来实施了两个战略,一个大疫区的重点防控,第二个非大疫区的群防群控。正因为这样,中国从1月23日开始,在两周之内就把(疫情)上升的势头遏制住了。又用了两周,就让感染病例恢复到最初的水平,总共就用了一个月。
当时申报的五六百项研究,大都是对它的病情观察、用药什么的。现在病人都没有了,怎么观察?所以,现在很多怎么生存、怎么分组的治疗方案就撤销了,因为根本没法做。撤掉的话,可能经费就逐渐会收上去。
不过,不要再回过头来说投入(不对)。确实有一些重复的,或者是相近的药物,但比较少。
《中国科学报》:您说现在我们有一些新问题要考虑,主要是什么?
钟南山:
当前遇到的是一些新问题。首先,无症状患者的感染以及传染的可能性,仍然缺乏大数据。一些项目仍然在进行相关追踪。
其次,在这次的新冠肺炎课题中,疫苗的研制是放在一起的。全国有二十多个地方进行了申报,目前已经批准了3个疫苗在做临床试验。在这个问题上,如何研制和测试疫苗进行防控?如何做国际上的引领者?都要考虑。
此外,中国如果继续引领,就要引导关注病患治愈后存在的一些问题,追踪观察其康复情况,不管是复阳,还是各方面的一些异常。还要研究如何更好地治疗、如何更快地诊断。
这些基本上都是新的课题。所以,你问我们的课题是不是太多了?会浪费?我想不见得是。
截至记者发稿前,据WHO网站4月15日更新的最新统计,全球临床试验已由4月7日的927项增至1135项。我国相关临床试验全球占比已从一周前的近2/3,降至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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