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碍出行推行者”意外坠亡 或因无障碍通道被堵(4)
“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公约》的核心精神是,没有我们的参与,请不要做出与我们有关的决定。”蔡聪说,这个口号是要告诉相关机构,不能拍拍脑袋就做决定,“同时也是告诉我们自己,不能坐在家里等待社会的关爱和改变,一定要通过我们的参与去推动这种变化。”
2014年,唐占鑫和三位朋友成立了公益组织“北京东城区脊髓损伤者中途之家”(后改名为希望之家),致力于为脊髓损伤的伤友提供帮助。为了方便伤友们出行,她组建了一支30人的团队,包括残障人士和志愿者,计划通过实地调研,绘制一本北京地铁无障碍地图。
2014年夏天,唐占鑫和小伙伴们每天顶着高温,穿着防晒衣、戴着方便摇轮椅的手套,跑遍了北京地铁2号线、4号线、10号线,总共81个地铁站。每到一个地铁站,她都要记录下无障碍设施的位置、使用方法和存在的问题,至少花费一两个小时。遇到宋家庄、西单这类通道多、出入口多的换乘站,甚至需要八九个小时。
唐占鑫和小伙伴们发现,地铁在无障碍方面最大的缺陷是没有无障碍标识,比如不标注无障碍直梯的出入口及其位置。“有的地铁可能有四个口,分散在立交桥的四个方向,其中只有一个口有直梯。如果没有标识,残障人士找起来会非常麻烦。”
可供轮椅出入的无障碍闸机顶部也没有标识。以坐在轮椅上的低视角看过去,残障人士无法从远处分辨无障碍闸机的位置,必须到跟前才能发现。但有时,大股人流和残障人士一起涌到了普通闸机前,他们不仅自己不便,还会影响别人。
在北京市残联的帮助下,2015年5月,唐占鑫等人和北京地铁运营有限公司开了一次座谈会,把他们收集的信息反馈给了地铁公司,不到一个月,大多数问题都解决了。
随后,他们又把北京地铁的全部17条线路、318个车站走了个遍,体验了3000多项无障碍设施,并把汇总到的信息做成手册、发给了伤友。“我们反映的所有问题,地铁公司都给了反馈,能改的也全都改了。”唐占鑫说。
“那次经历让我意识到,如果伤友们能够参与到无障碍建设的环节里,那么建设不规范、不符合残障人士需求的问题就会少得多。”唐占鑫说。
从2016年开始,唐占鑫所在的公益组织开始与清华大学无障碍发展研究院合作,开课对建筑设计师和残障人士进行无障碍培训活动。“我们有的是经验、设身处地的感受,建筑设计师有的是专业的知识和理念,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做得更好。”
法律责任难以明确
事实上,唐占鑫等人能参与到地铁无障碍设施的改进中,一定程度是残联出面协调的结果。但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通过残联来解决。
依据《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章程》,残联的职能主要包括代表残疾人利益、为残疾人服务、管理和发展残疾人事业三方面。对无障碍设施,残联没有监管的权力。
2017年,宁波市民郑会水、陈福良等5人将宁波市海曙区人民政府告上法庭。他们诉称,宁波南站周围的无障碍路口设有石柱,影响了残障人士通行,要求政府拆除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