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马达加斯加的中国海员:510天 病毒比自由来得早(2)
海员发明,找警员买对象时,一条烟常常少一盒,一瓶可乐得手只剩半瓶。有时警员伸手要钱,五千或一万马币,要到后热情地喊“friend,friend”。尚有海员被忽悠给狱警买了两个1000元的手机,这样才气“出去勾当勾当”。
丢钱是常事,有的警员会黑暗观测,找到小偷后把钱私吞了。水手长孟范义有一次丢了17.5万马币,警员找出小偷后,牢狱长要走3万,两个警员各要了2万……到他手上只剩下8万。
去年7月,牢狱里产生一场暴乱。狱警处罚一个吸大麻的监犯,监犯跳墙逃回牢房,警员劝他出来不听,他的几十个跟随者随着起哄。第二天早上,二十几个警员持枪,驱赶所有监犯回牢房。
被警员拿枪指着,海员们都吓坏了,随着人群往牢房跑。生事的监犯朝警员扔石头,警员开枪扫射,击穿了一名无辜监犯的手掌,最后揪出那伙人,打得混身是血。
狱中尚有精力病监犯,每晚嚎叫,抢衣服穿;羊癫疯监犯口吐白沫,往人身上撒尿;尚有的监犯听说有艾滋病,海员们不敢接近。病死、被打死的监犯也有,就躺在卫生室门口,苍蝇围着。
5月份,又有两名监犯死了,海员们慌了。
新冠疫情3月20日伸张到了马达加斯加,确诊病例不绝上涨。
牢狱里,狱警们戴上了一次性口罩,家眷克制探监,7号屋专门腾出关押新监犯,偶然有人对垃圾桶、污水沟喷消毒水……但海员们依旧担忧,狱警逐日收支牢狱,经常拿掉口罩,聚积谈天;新监犯靠其他监犯送饭送水,仍有打仗;尚有的监犯会出去做劳工,保禁绝把病毒带进来。
海员们想出去断绝,使馆发起他们礼聘状师提交保释申请;找船东老板杨建丰,也没什么希望,只能跟牢狱长申请找间空房断绝,也没被核准。最后,花了2000块钱(人民币),所有海员换到了1号屋。
到5月中旬,塔马塔夫首次呈现灭亡病例,确诊人数激增,当局征用了3个场合收治无症状传染者。
海员们相继发热,个中两位高烧了十来天,吃不下饭,整夜无法入睡,吃药注射也不收效。
手机不让用了,他们只能写信,托送饭的餐馆老板转发给家眷,家眷向大使馆求助。大使馆请大夫到狱中为海员看病,开了些药,这才逐渐好转。在大使馆的协调下,海员们从头用上了手机,不外每次只能用一会儿。
申文波厥后传闻,那两位归天的监犯死于胃病,而非新冠肺炎。但狱警私下透露,牢狱里有人确诊了,有几位狱警好几天没来上班。
中非在线微信公家号也披露,5月底,塔马塔夫牢狱一名监犯核酸检测为阳性。
6月初,又有两名新监犯呈现了严重的新冠肺炎症状,被送进医院,海员们为此提心吊胆,除了洗漱、用饭,跬步不离牢房,睡觉也戴着口罩。
他们不敢汇报家人本身的处境,担忧死之前还能不能和他们团聚。
危险飞行
一切源于那次远航。
2018年8月3日,申文波从香港登上FLYING船。上船前,他在船讯网上查过资料,这是一艘1997年制作的老船,97米长,17米宽,在货船中不算大。船东为福州民丰船务有限公司,实际节制者为香港莲华国际商业有限公司。
此前,他在航运在线网上宣布简历,大连华商船务有限公司调派他上船,地位为大副,月薪13000元。跑船10年,这是他第一次当大副。
上船背面两个月,FLYING从香港装废铁运往越南,再装木薯回东莞,来回于三地之间——已往两年也主要是这条航线。
直到10月2号,他们接到船东指令,去新加坡加油,之后到马达加斯加装木柴,3个月后返回。
“溘然接到指令跑其他航线,这个很常见。”申文波说,海员上船后必需听从船长指令,装什么木柴船东没说,他们也没干涉。
10月7日,FLYING重新加坡驶往马达加斯加。船上17人,除船长和船东代表外,大多第一次登上这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