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法修正草案征意见 规范个人求助行为和个人求助平台(5)
赵占领对此持不同看法。他认为,平台能否代表捐赠人起诉求助者要求返还赠与款项,需要法律明确。之前虽然有相关判例支持了平台起诉且支持了平台请求,但平台的诉权来自哪里?并没有明确。仅在合同里授权并不能直接赋予诉权。
对于有诈捐等伤害爱心行为的人,赵占领认为,目前水滴筹已经实行的黑名单制度非常可行,他建议“先在不同平台之间实行黑名单制度,后扩大到整个慈善行业”。
收费必须公开透明
应保障用户知情权
对于备受争议的个人求助平台收费问题,徐永光认为:“如果平台不收费,走的必定是一条死路。如果收费还略有盈余更好,这是常识。”
在金锦萍看来,收费与商业化营利之间存在一定区别,为了让事业可以持续地做下去,通过成本分担,也就是平台收取服务费方式,实现目标也是合理的。而前提是,平台需要将相应的情况向捐赠人如实告知,并且要建立相应的分担机制。
朱巍认为,企业无法承担原本属于社会的责任,成本需要覆盖,而这个钱从何而来,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一定要把它变成慈善行为,有些平台将不堪重负而慢慢退出。
“收费是应当的,对企业成本是要有补偿的。”王伟提出,在成本核算上,在费率方面贯彻不盈利不亏损的原则,对于平台企业在运营过程中的成本给予必要的补偿,由此既确保公益性的本质属性,又不把商业性的业务和公益性业务混淆。同时,建立专项审计机制,定期或者不定期对资金进行审计,做好信息披露,对事前事中事后全过程进行披露。
张凌霄说,水滴筹等平台均非公益机构或者慈善组织,而即使是由慈善组织运作的纯粹的公益慈善项目,也一样需要巨大的成本支撑,慈善组织也会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这是法律允许的,何况是运营一个求助平台。对于一家公司而言,同样需要投入人员、运营、开发维护和其他产品成本等,以一种可持续的方式运营,或许可以促使这个行业更为健康持久地发展。
的确,平台需要付出运营成本。在水滴筹,每一个大病患者从发起到提现背后,有上千人的团队在给他们提供全链条服务体验。除了一线筹款顾问,还有上百人的审核团队,他们会进行初审、复审、终审,通过审核才能真正上线筹款,审核机制包括对于一线筹款顾问行为规范的审核,筹款顾问也要保证其提供所有的资料安全合理、没有夸大。
据水滴筹数据显示,目前大约每天有12例申请因为不符合规范被拦截,上半年共有2096例申请完全不符合规范被驳回,有554个违规用户被平台放进黑名单。平台组建了一支专业医学团队,根据病人提供的案例以及主治医生建议、病种,判断病例在平台上最高的筹款金额是多少。
在张凌霄看来,真正的争议并不在于费率多少,而是在于收费的公开透明。“简单来说,在收取相关费用之前,哪些项目要收费,收费标准如何,以何种方式收费,是否在显著位置充分告知了平台用户,用户的知情权是否得到了保障?”
在水滴筹,所有的捐赠款项进入平安银行专款专用账户,跟水滴筹账户完全区隔,水滴筹去年上线了所有资金公示,当筹款人在筹款账户里支取时,银行会出具明细,每一笔都非常清晰。
针对“黑灰产”问题,马剑银认为,这并非个人求助领域的特定现象。“哪里有盈利可能性,‘黑灰产’就在哪里。它是伴随行业起来的,根治起来确实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