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老师”是怎样一种存在(5)
回想追随叶先生读书的11年,除了他的学识、思想与智慧令我钦敬不已外,人格魅力与为学风范更影响了我的学术人生,给了我无数启迪,但我至今仍有很多“未得要领”处。作为弟子,我一直敬佩叶先生的三种超常“定力”:一是不出差,不串会,闭门读书,全身心地“入乎其内”、自然而然地“出乎其外”;二是“念书”怡情悦性,而非世俗认定的“苦差”,所以有“无尽的学”与“愉快的思”;三是学非“谋利”更非“讨巧卖乖”或“换取富贵”,却能“自足”,若天资尚可或达智慧之境。
另外,我觉得叶先生也有三“奇”:一是先生拿出大量时间精力持续多年学习外语研读西典,有“八国联军”的轶事流传,却因何没有一部专门的译著问世;二是在其学术著述中,引号“标示”遍布,成为汉语哲学写作中的一道风景,见者各有会心,甚至引起争议,为何?三是先生一生超脱时尚俗流,却执念于精英群体的“启蒙与自由”,有何深意?
多年私下揣度,我的理解是:第一,学外语是为直接面对“原典”,不译实为避开思想上的“偷懒”;第二,近百年来汉语严重“污化”,套话猖獗、言不由心,更遑论“活态”的言语思想了,引号“标示”可以用来“点醒”读者;第三,梁任公主张“学术公器”,从不“言人非”的叶先生体念“士”志萎靡却又坚信“学”能“养”人,正如宋代大儒张载在其《语录钞》中所说“为学大益,在自求变化气质”。也许这正是叶先生晚年最爱毛笔手书陈寅恪名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深意。
为师之前先为人
讲述人:江海旭(辽宁对外经贸学院副教授)
当教师是我从小的愿望,这或许与当教师的母亲有关,但成为一名怎样的教师却与我的博士生导师有关。
我生长在辽宁省沈阳市的一座小城镇,母亲是小学老师。在我成长的记忆中,她所带班级的学生总能在那里的小学排名中取得好成绩,因此获得过证书或者奖状。她带的学生常常来我家做客,与他们一起玩耍是我童年的快乐之一。那也是我对教师最初的记忆。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求学之路上眼界不断开拓,我的志愿从成为一名中小学教师变成成为一名大学教师。所以,我本科期间就立志读研。彼时,听闻辽宁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李悦铮学风严谨,对学生认真负责,加之有学姐跟随李老师学习,最终我拜入李老师门下。
在跟随着李老师进行硕士、博士学习的六年间,他对学术研究的执着与严谨对我影响颇深。
上课时,李老师习惯使用板书,因为这会让他觉得与我们有交流;当我们遇到问题询问他时,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耐心回答,而且只要条件允许,更愿意与我们坐下来面对面沟通。